陈暮看了一眼那蚯蚓坑,又看了一下前面的屋子,随即点了点头,“你们看,这地龙坑出现的地方,是不是刚好与堂屋的正门相对应。”
我跟刘真人赶忙去查看,果然,这地龙坑出现的地方,距离前面屋子左右两边墙的长短是相同的,这就说明这地龙坑刚好是与堂屋的正门相对应。
“陈暮哥,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对着的。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不明白陈暮为什么强调这一点。
陈暮面色沉冷地说道:“正门与后墙的窗户或者是房后的树,坑,坟,这些东西相对应,会有一道气流从房子的中间贯穿而过,这便会形成风水上的‘穿心煞’的凶煞之象!”
“穿心煞?”我没想到陈暮竟然会对风水也懂得。
这是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陈暮之前所说的宗门八绝中,其中的“堪舆”,便是风水之术。
听了陈暮的话,刘真人却是有些疑惑,“陈师傅,虽然这坑与正门确实是形成了穿心煞的凶煞风水,可是,这也才是刚刚出现而已。即便是凶煞,也要很长时间才会发生出效应的。”
刘真人刚刚知道陈暮并不是道门中人,所以眼下也不再称陈暮为道长,而是改口称了陈师傅。
对于刘真人的疑惑,陈暮也早已想到了自己的应对,“你说的没错,风水凶煞是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对外物造成影响的。不过……你怎么就知道这些地龙是今天才刚刚出现的呢?”
“这……”
我也奇怪,这蚯蚓坑不是今天才刚刚出现的吗?
难道不是吗?
陈暮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堂屋的下面,应该是有一条‘阴渠’的!”
“阴渠?这是什么东西?”
陈暮说:“这些地龙,肯定不是一瞬间出现的,他们在你们堂屋下面是有一个地龙窝的。这地龙窝并不是圆形,而是一个长条形。那些地龙常年生活在这长条形的窝里,必定是带出地水的,而这些水便就形成了一条水渠,称作是阴渠。”
陈暮的话把我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想到我们家房子下面一直都充满了这么一窝黏黏糊糊的蚯蚓,我心里就一阵恶心。
陈暮接着说道:“这条阴渠由你们家堂屋正门的位置,一直贯穿到了屋后,穿过了整个房子,这就形成了风水之中的穿心凶煞!”
“也就是说,这道穿心凶煞已经在黎家的宅子里存在了很长时间了!”刘真人猛然惊觉。
“确实是很长时间了!”我看到陈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讲出来。
“陈暮哥,按照你所说的,这穿心凶煞是风水之中的大忌,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对我们黎家的运势人事产生很大影响才对,可是,这些年来,我们家好像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啊?”事实上,我们黎家这些年来非但没有发生什么坏事情,反倒很多时候都是很走运的,当然,除了我身上的邪气之外。
刘真人也同样为我的问题感到疑惑。
陈暮眉宇之间一道凛冽的气息一闪而过,“那是因为,这穿心凶煞在这些年来所产生的影响,并没有施加在你们黎家人的身上,而是全部都集中在了当年境尘辛苦布置的绝魂大阵上!”
“什么?”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风水凶煞竟然还能够像人类一般有目的性地针对某种东西,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刘真人显然也是被陈暮的话弄得有些迷糊,“也就是说,这五方真言敕令,并不是因为地龙坑的出现才破裂的,而是因为这穿心凶煞!”
陈暮点了点头,“没错!这五方真言敕令所用的并不是一般的缎子,而是韧性极好的蚕丝缎,很不容易扯断。另外……”
说着,陈暮将那断开的写着五方真言敕令的红布条捡起来拿到我们面前,说道:“你们看这断开的地方。”
我们想着那断口的地方看去,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不过后来,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我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惊讶,惊呼道:“这断开的地方,是被腐蚀断的!”
我发现,那断开地方的颜色,隐隐有些焦黑,明显是跟其他地方不太相同,也并不是直接撕裂的样子,所以我才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我这么一说,刘真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同样是感到十分惊骇。
陈暮听到我比刘真人发现了事情的端倪,脸上随即便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之色,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似乎是觉得我“是块材料”。
陈暮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更准确地来说,这五方真言敕令,并不是被腐蚀断的,而是被穿心凶煞的煞气侵蚀断的,是穿心凶煞中的阴毒气息常年的侵蚀造成了这五方真言敕令的断裂。”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没想到,这风水之中的煞气,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