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然想笑,这真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但是看到凌新月的表情,她却笑不出来。
凌新月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更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
“真的?”谢嫣然艰涩问。
“真的!”凌新月回答,但神情自始自终平静,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为什么?”谢嫣然再问,她的心里有一股无法言谕的滋味,倒不是因为她对那个男人有什么感情,充其量有一些好奇而已,只是因为瞿远山那个混蛋,让两人之间有了纠缠,这种纠缠其实只是外人眼中应该有的情绪,但其实她若不去理会,两人永远只会是两根平行线。
但是,她偏偏因为冲动又或是潜意识某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她化名冉研与那个男人有了一次交锋,吃了点亏。
无论她如何否认,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对一个能让她吃亏的男人,是会产生一种古怪的微妙心理的。
所以,凌新月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突然横插一杆子,说那个家伙会是她的末婚夫时,这让谢嫣然心里极不舒服,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命。”凌新月淡淡道。
“这……有点可笑,特别是这话出自凌姐姐你的嘴里。”谢嫣然不敢置信地望着凌新月。
凌新月没有说话,她脸上的神情很平静,但握起的拳头却表明她的内心并非波澜不起。
……
我睁开眼,屋里一片漆黑。
旁边,池芸正在熟睡。
我坐了起来,按了按太阳穴,自言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梦到那个老道。”
我下了床,坐到了到客厅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看着京城不夜的灯火。
这几天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难道是因为马上要前往幽冥世界?压力太大?
不是!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再度想起了那个老道,梦中,他一边看着我一边写着“道”字,每一个“道”,都变成了一个个黑洞,吸扯着我的灵魂。
就在这时,我突然头皮发麻,一道寒气窜了起来。
我想动,但不敢动,那一股笼罩我的恐怖气息明确传达了一种意思,只要我动一下,就得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额头冷汗一滴一滴滑落。
有一个影子在我眼前放大缩小,似乎那个人就在我身后走动着。
突然,我心中一动。
意念刹那间凝成了一个“道”字,那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就破碎了。
同时破碎的还有我眼前的世界,在那虚无飘渺中,我看到了一座道观。
道观建于高达万刃的陡崖之巅,观外种满桃花。
我精神力所至,瞬息就来到了那观外。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观门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上书五个大字:太上灵烟观。
这五个大字,每一个字都道意盎然。
就在这时,我若有所感,转过身去,就看到了那个老道。
老道一身洗得泛白的道袍,白须在风中轻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小友,收了嫁妆,那你和我灵烟观的凌新月就成了百年之好,反悔者形神俱灭。”老道抚须而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
凌新月?什么嫁妆?老子收了个屁的嫁妆啊。
我想要说话,便嘴巴根本无法张开。
“既是我太上灵烟观的女婿,那也就是我太上灵烟观的半个弟子,以后,你必须与太上灵烟观共同进退,哈哈哈!”老道继续道,最后在大笑中身形消散。
就在这时,我身体猛然一晃,发现自己依然在池芸的望月公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