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耐着性子说:“严老,我不否认某些地方存在官官相护的情况,但既然您来找我们告状了,是不是应该选择相信我们?你如果不信任我们什么都不愿说,那岂不是陷入一个死循环了?”
严学习沉声道:“事情的主要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无非是一些细节以及手上的证据,要我相信你们首先你们要做对一件事,只有做对了这件事我才能相信你们真的能为我们父子做主……。”
高明远好奇道:“是什么事?”
严学习冷哼道:“你居然问我是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该干什么吗?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是怎么当上王书记秘书的?智商堪忧的官员没法为我们父子做主,那我更没法把证据交给你了。”
“你……。”高明远被气的不行,可又没辙,他一时半会确实很难领会严学习指的是什么事。
王进来哈哈一笑说:“严老,我倒是懂你的意思了,那今天就先到这吧,市委还有工作要我回去处理,就不耽误您老休息了。”
王进来站了起来,高明远只好郁闷的收起了笔记本拎上公文包。
临走前王进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说:“严老,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希望您尽量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出了状况,我想派专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但这不是限制您的人身自由,您有意见吗?”
“还是王书记考虑的周到,我没意见。”严学习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目光在高明远身上扫了下,哼道:“不像某些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高明远有些无语都被气笑了,这老头可真有意思,不就是刚才打了下官腔让他尽快说正事,怎么就揪着不放不依不饶了。
王进来有些好笑的冲高明远使眼色,示意他别逗留赶紧出去。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后避开了彭建波的人员,来到走廊尽头的小窗边说话。
高明远抱怨道:“这老头可真小气。”
王进来安慰道:“算了,别跟严老一般见识了,他思想比较传统,你的年岁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把这么大的事交到你手上,他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啊。”
高明远叹气道:“年纪小又不代表能力不行,甘罗十二岁拜相、岳飞十六岁上阵、霍去病十八岁封侯,古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我都二十八了哪里年纪小了?刚才我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罢了,用得着这样挖苦我吗?”
王进来笑道:“别生气、别生气,那你现在知道严老指的是什么事了吗?”
高明远认真的点点头,说:“嗯,我刚反应过来了,严老指的这事应该是要我们先把杀害他儿子的小偷给抓到!”
王进来欣慰道:“没错,只要把这个小偷抓到了,才能表明我们对这件事的积极态度和决心,同时抓到这个小偷也是整件事的突破口,这是一举两得的做法,严老是个很有想法的老同志啊。”
高明远问:“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市局找谭书记?”
王进来颔首道:“嗯……对了,我要先给谭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派个机灵点的人过来保护严老。”
说着王进来就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打完电话后他说:“明远,你先在这等一等,等公安那边把人派过来了,你核实了身份在下来,我先到车里了还有重要电话要打,你等公安那边的人过来做完交接了下来。”
高明远应承了下来,等王进来下楼后高明远闲着无聊,就过去跟彭建波的人闲聊。
在闲聊过程中高明远得知这人叫余新民,是金融办的一名干部。
高明远好奇道:“金融办是什么部门?跟金融局有什么关系?”
余新民想了想说:“高处长,这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了,两者不是一个概念,但在职能上又有重叠之处,金融办更侧重于服务和协调地方金融工作,一般是独立部门,但各地的实际情况不同,咱们江州的金融办是隶属于发改委的下设部门,有些地方的金融办又是财政局的内设部门,这要看当地的具体情况了,我们有个最主要的职能是支持、监管、协调上市公司的发展,包括提供政策指导、解决上市公司面临的问题,以及优化上市公司的营商环境;金融局则涵盖了服务、监管、执法职责,更注重监管和执法功能。”
高明远琢磨了下,说:“大概懂了,但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把金融办归到金融局下面去,反正两者在职能上有重叠的地方啊,这样岂不是更方便工作了?何必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余新民笑着解释道:“这都是特殊历史情况造成的,早些年咱们国家的金融业务不像现在这么复杂化、多样化,一个金融工作办公室也就绰绰有余了,但随着时代的进步,金融办的职能已经无法满足监管需求了,不少地方已经进行了改革,江州应该也快了。”
高明远点点头表示了理解,随后问:“小余,彭市长这次调研活动的对象是……怎么把你们金融办的同志也带上了?”
余新民说:“最近西川省多地频发民间投融资、私募基金、虚拟理财等非法集资的案件,导致大量老百姓血本无归,这股风如今刮到了江州来,江州民间已经出现了几例上当受骗的个案,咱们江州的经济本来就孱弱,一旦让这股风刮起来,江州的金融系统承压会很大,严重的可能会造成系统性的金融风险,形势很严峻,所以彭市长最近频繁调研市内的各大非银金融机构,希望能防范于未然,控制这股风刮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通过余新民高明远长了不少金融方面的知识,两人聊的高兴就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时候公安那边派来保护严学习的专人来了,等人走近一看高明远惊喜不已,来的人竟然是郝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