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成绩好,长的漂亮,爱笑,老师同学都喜欢她。
白天,她的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朋友,我根本不敢去和她讲话。
但一到夜晚,我便再无心情看书,总是用余光留意着她的举动,满心期待着那张递过来的纸条。
如果能收到的话,今晚的梦肯定也是甜的。
终于,那张字迹娟秀的小纸条被递了过来。
顾知意:晚上好。
我把纸条攥在手心,悄悄放回口袋里,并给她回了一句:
你也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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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约我这个星期六出去玩。
我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但连着两个星期都生病,老师肯定会怀疑,如果他去询问母亲,那我担心连仅有的幸福都会失去。
所以我决定,让自己真的生病。
我一晚上没睡,这可以让自己变的憔悴一些,整整一夜,我抬头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在想,知意明天会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凌晨五点,我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我脱下衣服,打开房间的窗户,让冷风肆意的拍打在我身上。
这样就可以感冒,可以烧,可以获得一天的自由了吧。
身体不舒服也无所谓。
我一直认为,心理的幸福要远远大过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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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太天真了。
从小学开始,我每个清晨都在站在阳台上,迎着冷风早读,身体早已适应。
我完全没有头晕和打喷嚏的征兆,甚至还本能有点想要去读书。
母亲真是高明,把控我心理的同时还锻炼了我的体魄。
但我不甘心放弃,我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用手指插进喉咙。
一股极度难受的感觉顿时传来,我趴在洗手池子上哇哇大吐,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
母亲听到动静赶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缓了一会,指着洗手池里的呕吐物,说道:“我有些难受。”
母亲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
等我回到客厅时,她已经把一杯热水端到我的面前。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说。
我端起热水,小口抿着,低声问母亲: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课?
她说:还能动吗,小病而已,钱都交了,坚持一下。
她给我讲海伦凯勒的故事,我的思绪却突然回到小学的某一天。
那天,我在吃早饭时吐了一口血,母亲把我送到学校,告诉老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让他取消我今天的体育课,改成在教室里自习。
逃不掉的,除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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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约了。
坐在补习班的课堂上,我眼神空洞地盯着课本,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知意现在在干什么?
她在公园等我吗?
等不到的话,她会生气吗?
她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我,再也不和我传小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