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在守城兵卒眼中,那便是遮天蔽日,夺命杀招。
城头上,守备官翟常一身甲胄,带着亲卫亲自上阵指挥,此刻面对漫天箭雨,嘶吼着下达命令:“所有盾兵上前,举盾护卫!!!!”
噗噗噗!!!
箭簇锋锐无比,虽有盾牌遮挡,仍有守卒不断地被刺穿甲盔,倒毙在地,战斗刚一开始,明军便有伤亡。
趁着骑兵压制守军的机会,所有建州步卒战兵驱赶着汉奴、包衣以及牲畜向着城下攻来。
一旦让步兵带着攻城器械抵达城下,那么就算城下是尸山血海,也会有人顺着尸山攀爬上城墙,到时候,就是城头城下两难相顾。
“弓手呢!与那些外围的建奴对射啊!不要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将战线推到我们城下!”镇抚使邓昌此刻气急败坏,守军太过被动,四平堡有没有多余的骑兵和外援,现在只能固守。
而固守二字,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在建州骑兵的掩护下,大量的建奴驱赶着百姓和奴隶已经到了城下,步兵营分工明确,一部分用攻城原木开始轰击城门,以及城墙的薄弱部分,另外大部分的步兵和奴隶已经架起了攀援长梯,开始城墙上攀援。
当然,守军一方面也有大量的守城工具。
滚石,炼油,熊熊燃烧的木棉从城头倾泻而下,用以阻挡进攻方。
不消一刻钟,四平堡下已经是尸成山,血流漂杵了,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奴隶和大明百姓的尸,实际满洲八旗的伤亡并没有多少。
与此同时,明军城头也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此消彼长之下,四平堡的守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战至此刻,罗一贯等守将现在已经亲自上城头督战了。
“大人!西面和南面的守军大量伤亡,建州的攻势太过凶猛,代善和阿敏的中军阵营已经前移至我阵前一里处,中军随时可以加入攻城,明显是要加强进攻力量了!”
罗平身上甲胄残破,浑身浴血,肩甲已经缺失,上臂已经三处伤痕,无力的垂在那里,西面和南面的战斗之惨烈,可见一般。
“若援军不至,我等只有死战于此,以谢皇恩,”罗一贯说着,屈起左臂,右手持刀将其上鲜血抹干净:“到时候,城内所有粮食、牲畜、屋舍全部付之一炬!”
很明显,罗一贯已经异常悲观,准备一死以谢皇恩。
呜呜呜!!!
军号声呜咽,建奴已经开始集结所有力量,准备进行最后一击了。
“所有汉家儿郎,登城!与建奴决一死战!”罗一贯将嘴里的血沫连同碎牙吐了出去,直接一步等上城头:“兄弟们!与我一起和建奴决一死战!”
“杀!!!”
绝望而带有无边恨意的杀喊声瞬间冲彻云霄。
“负隅顽抗而已,”莽古尔泰端坐战马之上,望着远处四平堡上明军将士的行动,只是轻蔑一笑:“擂鼓!助阵!”
咚咚咚!!!!
鼓声愈急。。。。。。
所有建州大军都将长刀扬起,所有骑兵弓簇已经对准城头方向,所有步兵手持盾甲,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