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毛文龙眸中一闪,颇为不喜:“此事吾不能言!”
“做得2臣,又不忠人主,鼠两端,实在可笑!”莽古尔泰闻言哈哈大笑:“你毛文龙该学学那范文程之类,安心做的奴才,才能活命!”
咔嚓一声,毛文龙五指骤然一握,若不是顾忌数千余兄弟,早就拔剑将此人受刃!
“伱该当如何,愤怒又有何用,做的不敢当的?”莽古尔泰冷笑道:“你若是表忠心,则应该率军出战,攀上宁远城,破其城池,掠起妇女,杀其男子,若是不忠心,则应该拔剑杀我,做的那南朝忠臣良将,坐在此地横眉竖眼,岂是英雄所为?”
莽古尔泰一席话,如同夏日一盆彻骨冰寒水从头淋到脚,让一直以来踌躇不定的毛文龙瞬间呆在原地。
既不想死,又不想做乱臣贼子;既想要得到重用,享得荣华富贵,又不想要背上骂名,做那2臣。。。。。。
从来是踌躇不定,从来是左右摇摆。
安成英雄耶?
念及至此,毛文龙额头青筋冒气,眸中凶光大盛,怒道:“将麾下五千人马还我,明日,我绕过绕过松山堡!必破宁远城!!”
毛文龙话音一落,帐内众人皆是一喜。
若的毛文龙甘心投效,则又添一虎将!
“好!!!”代善一拍桌子,当即道:“许你五千精兵,随三贝勒莽古尔泰一起,共计万人,明日出,进兵宁远城!至于松山堡,死地也!明军困兽,不与他做斗,带我明日启奏大汗,若得应允,则我大军全部转向宁远城!”
很显然,帐内诸人对于放弃进攻进攻松山堡,进而转攻宁远城,皆是赞同。
松山堡之地,易守难攻,但是明军也不等主动出击,留下扬古利等人在此即可,后金大军可以直接转向,进攻宁远城了!
不过此事,还需要大汗的应允。。。。。。
距离松山堡数十里之外的宁远城,这些天也是不得安寝。
自从王琦率军出征之后,熊廷弼每日都在派人侦查松山堡的消息,一来安定人心,二来随时可以支援出兵。
所有人都知道,松山堡一旦没了,一座孤城的宁远城,就是送到后金嘴边的肥鸭子,飞不走了。
但是从今天开始,不知为何,所有派出去的探子和斥候,一个人都没有按时回来,早上辰时出,晚间酉时三刻都没有一丝消息传回。
这让宁远城众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这意味着,宁远城和松山堡的消息,被后金隔断了。
除非直接出兵支援,否则就只能死等。
“大人,城外现了数支后金斥候和骑兵队伍,不断在场外巡视探查,窥探我城内动作,”袁崇焕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极端的亢奋状态,此刻正与熊廷弼商讨对敌之策。
“松山堡已经坚持了七天时间,料想损兵折将,已经到了最难得时候了,若是后金现在转向宁远城,则为松山堡争取一下喘息的时间,”熊廷弼这几天总是随身佩戴着王琦留给自己的那柄长剑,看起来多了一丝武夫的威势。
“宁远城虽有两万余兵马,但可都是老弱。。。。。。满桂和赵率教这几天巡查城防,近乎于半数可用之兵,”袁崇焕眉头紧锁,重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袁大人,你应当知道,当王琦离开宁远城,率兵向着北去的时候,他心中所想,恐怕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更没有给你我留后路,”熊廷弼以手按剑,语气带着嘲弄:“他王琦有天纵破敌之才,孤注一掷,想要定乾坤于一役,你我呢?此次也只有一条路。。。。。。”
袁崇焕神色肃穆,等待熊廷弼的后话。
“你我文臣,若埋骨宁远城,得史册留笔两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