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阿旻迟迟等不到苏缇,打了电话也无人接听,不得不从停车场找来。
问过店铺的装修工,说苏缇早就离开,他又赶去另一条街的花店询问,唐婶诧异地表示,苏缇没来过。
阿旻顿感不妙。
半小时后。
平江某茶楼。
荣震华位居上,表情严肃。
一旁的茶艺师煮好茶,便躬身退去。
荣震华举杯呷茶,冷淡地目光落在了苏缇脸上。
“那枚戒指,他何时给你的?”
苏缇低头看了眼左手,淡声回答:“上个月。”
荣震华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言辞极其犀利,“你认为自己配得上这枚戒指吗?”
苏缇心脏一缩,手指不自主地蜷起。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无论怎样回答,荣震华都一定有后话等着她。
苏缇神色如常,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清晰地感知到这位长辈对她的不喜和轻视。
可他是荣邵霆的父亲。
苏缇抿了抿唇,抬眸回答:“能不能与戒指相配,不由我说了算。荣老先生应该相信您儿子的眼光。”
荣震华似笑非笑,“你倒是会避重就轻。”
“没有。”苏缇面带微笑,清脆地说:“相配与否,您心中有决断,我说的您肯定不认。”
茶室内安静了几秒。
“那枚戒指,历来只有荣家主母能佩戴。而邵霆作为长子,他的妻子便要肩负起荣家主母之职。”
荣震华审视着苏缇,继续输出。
“事业上,为他排忧解难。家族里,具备掌家本领。放眼整个港岛,还需帮他维系人脉和社会关系,这些仅仅是作为当家主母最基础的素养。苏缇,凭你的出身和能力,现在你还觉得能戴稳那枚戒指吗?”
荣震华,字字如锥,句句如雷。
直白又尖锐。
此时。
苏缇神色淡定,但蜷起的掌心已被薄汗打湿。
“荣老先生,您说的这些,应该是身为他妻子的附加责任,而不是当他妻子的标准。”
苏缇扯出笑,不退不让,“如果我和荣邵霆结婚,第一前提只能是我们相爱,而非我能否戴稳这枚戒指或者胜任主母之职。”
闻言,荣震华眯了眯眸,似乎感到啼笑皆非。
而苏缇缓了口气,又道:“您对我有偏见,我理解并接受。但我的能力和价值不是由荣邵霆妻子的这层身份来定义的。”
“荣老先生,我认识的荣邵霆,他需要的是妻子,是爱人,而不是单纯满足条件的荣家主母。”
荣震华面沉如水,“你怎知他不需要?”
苏缇淡淡道:“如果他需要,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