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面颊憋到泛红以及一双蓄满潮雾的双眸。
没由来的,心头如埋了根针,痛感模糊,却难以忽视。
即便相识不久,印象中的苏缇总是明媚的,欢脱的,充满勃勃生机的。
从没像这样,憋着呼吸,眼里荡着一汪泪花,又倔强的抿住嘴巴不肯让其掉下。
许是天意。
当荣邵霆捧起苏缇脸颊的那一刻,眼泪惩罚似的砸在他手腕脉搏处。
灼烫又烧心。
男人浓眉紧蹙起来,拥她入怀,声音自觉放柔,“怎么哭了?”
苏缇哪知道自己怎么哭了。
就感觉喉咙里如同堵了团棉絮,梗的她不知不觉就流了眼泪。
荣邵霆双臂圈着她,脉搏处的滚烫蒸发过后,只剩一片冰凉晦涩。
“告诉我,为什么哭,嗯?”
男人轻拍苏缇脊背,声线一再放缓。
苏缇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既无啜泣,也无抽噎。
偏偏胸膛湿濡的布料在提醒着荣邵霆,她的眼泪并未止住。
男人将她拥紧,低首贴着她侧脸,“若是手腕痛,我带你去医院,可好?”
荣先生历来高高在上受众星捧月。
属实没有哄人的经验,这一波温声诱哄已是尽了全力。
这边,苏缇闻声便鼻音浓重地嘟囔道:“我才不去。”
人家医生问的话,她怎么说?
我拍拖对象给我捏的?
还不够丢脸。
听到苏缇开口,男人紧肃的神情有少许松弛,“我的错,不哭了。”
苏缇脑门抵着他胸膛,头也不抬地举起胳膊,“吹吹。”
荣邵霆没懂她这二字含义。
轻柔托着泛红的腕骨,覆唇浅吻多次。
他的唇凉而软,印在肌肤上,有细微的酥痒。
苏缇缩了下肩膀,用手背擦擦眼角,抬起了头。
男人紧皱的眉宇展开,屈起食指揩拭她脸上泪痕,轻叹着说:“真是个小女孩。”
高兴就笑,难过就哭。
至于为何难过,荣邵霆还没有时间思考。
人生首次被姑娘眼泪打的措手不及,那些藏在表面下的沉郁和不虞早已烟消云散。
这时,苏缇吸着鼻子,反射弧特别长地提问:“你刚才说的现实和虚拟,指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