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闻名而来,打了他一巴掌不说,连剑都不用,太侮辱人了!
轩辕冷楚刚准备强行破门而入逼她动手,下一秒就吓得定在门口不敢再乱动分毫,手跟目光僵在了门上。
咕噜!轩辕冷楚咽了一下口水,房门上出现一条三寸多长缝隙,眼球凑近泪角目光朝下,瞧着这不断轻颤出清吟中的剑刃,他的心脏跳得猛力而迟钝。
冷汗涔涔中,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眉心沿着鼻梁坠下,瞬即被冻住后又那一瞬间被附着在剑刃上的真气搅碎。
这是人世该出现的剑法吗!!!
“见你无心冒犯,这次暂且饶过你仅是警告!滚!”
最后这一声恍若雪崩之势,吓得轩辕冷楚脸色煞白,脑子空白中竟是忘了轻功,慌不择路地翻过身后的护栏,虎头虎脑地跳了下去。
楼下,店内的众人只见一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跑了……
“咂咂,真是一朵带刺的蔷薇!”
“轩辕有寒楚,刀法奇绝盛有天纵之资,怎会被一个姑娘吓得如此狼狈窝囊?”
“方才那一声威压骇人,我在这儿都有些心惊胆战!”
“应当就是那位姑娘了!也不知道到底师出何门何派!”
……
幽州四府七十二城,唯独辽东府势低临海,沿海环境最为恶劣。
辽东北横群山,南处入海河湾,西仰绝壁涯顶,东临汪洋大海。
五月中旬。
时逢初夏便已昼炎夜凉,气温相差狠厉常伴阵雨。
快四个月了,慕依凡依旧是没能习惯这边的天气。
那个人封他为幽烈王,让他镇守在辽东这边隅一角,明面上看实属君恩浩荡,仁德宽厚,实则心怀顾忌,用心叵测!
先前关外惨胜,国已伤筋动骨,便是从江南北调补给跟兵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的!
最快八九个月左右,若是出现意外,怕是会拖至一年,中途还不算损耗……
鸿象县,辽东极东之城。
城外平原,临海缓坡处设有香案祭品,慕依凡与当地百姓官员正在祷文祭天,以求风调雨顺。
为抚民心,则此举不得不行,以彰幽烈王之亲厚。
虽然整个流程中他都庄肃严谨,实则暗地里一心二用诽议连连。
‘天地若有真神,人间便不会出现如此多的苦难与不公。那人若真配得上这些颂词,当初便不会……求神不如自赎!唯有兵刑礼吏户工六部落实于民,才能国泰民安!口口天道酬勤,累死累活只为供奉那些剥削你们的乡绅地主跟权贵。’
身后,有一官员瞧慕依凡望着大海出身,于是出声提醒了一句,慕依凡闻声转头而看,便见他小声说道。
“王爷,祭天已成。各地送来的折子还有一大半未动,您看是否现在就回襄阳?”
这人叫张子房,前朝辽东知府,因追随慕帝有功,后任幽州刺史,属于慕帝的人,不过现在已是他的部属。
襄阳城位于辽东中心,刺守府与王府都在城内。
慕依凡转身朝坡下缓走,张子房当即跟上,便听见慕依凡悠悠说道:“两域和亲,暂时虽得休养生息展之机,亦是征赋冗重以填库虚之时!”
张子房晓得他所说的意思,幽州四府,三府临海,辽东不能幸免,国库空虚,这边的盐税渔税珠税必定增重。
王爷还是太年轻了……
之前皇上让太子南下安抚军民巡察吏治,大有抬高皇后跟太子之意,所以江南给李崇商送了一千五百万两。
而后,让太子监国又实打实地从江南薅了一笔,同时借平王之手铲除异己削弱了孝奉皇后把持朝政的权力。
接着,让童英故意放出消息给胡夷的暗间……皇上布局奇诡,一手太极玩得炉火纯青!一举解决了北方冗兵之祸,让那些生出不臣之心的人没了依仗。
这次就连少帅都栽了一个跟头,被无辜殃及打了个措手不及,两年来暗中组织起来的部曲也都损失了一半。
皇上如此作为,实则未尝又不是一种考验?布局尚且如此剑走偏锋,对这天下的储君人选想必心中自有成定。
至少在他看来,太子一旦离了皇后,无论是从各方面来说,那都是不及平王跟幽烈王的,而邑王……
他了解不多,不过从回过来的消息来看,性情上好像是有些问题,虽然跟安乐公主传出了一些绯闻,但不得不肯定他在邑州的政绩,是个对百姓不错的掌权者;治下不敢说清明无害,却是清剿了一些大奸大恶之徒,更是做到了有冤就审,有病就医。
慕依凡:“盛都筹集到的物资已经6续送到北方了,江南的那一批晚则一年半载,等熬过今年寒冬,上天神祗肯若赏脸,百姓再缓三年,日子便会好过很多,五年若能如现在这般顺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