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乔装来到妖界最大的王城,百妖城池集聚千百精怪,喧闹程度不亚于人间百态。
魏苻寻着玄机阁的方向去,她特意换了一副容貌,还带上了帷帽。
玄机阁今日宾客满堂,入阁便是一座巨大的画像,上面画的正是身主被折磨的场面。
魏苻面色如常的入阁找了个偏点的位置就坐,听着上头的妖阁说书人手中扇子指着画,一句一句的说天界玉清仙尊私下里是如何如何的表里不一,而平日就是一副做作的冷漠样。
台下妖怪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提出不少问题,比如画是怎么来的,传言可不可以信,有没有本事让玉清仙尊亲临现场给大家会儿解证。
负责解说的妖是蛤蟆精,一张大嘴能说会道,一边说一变提着金壶饮茶解渴,舌头一勾抹去脸上的酒水,笑嘻嘻道:“画自然是天界传来的,至于为何会传到这里来,那自然是天界有人发现了沈玉清的真面目,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天神曝出来,整个六界谁不惊讶?”
“可怎么能让这事传遍六界呢?那当然是我们玄机阁了,收遍天下玄机奇事,靠我一张巧嘴,说遍天下,这事传出去这么久天界那位仙尊也没有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羞于见人哟。”
蛤蟆精说着做了个矫揉造作的动作,惹的在场妖怪纷纷捧腹大笑,拍案叫绝让他演绎画上人的羞愤的模样。
蛤蟆精
接过玉管吸来一口,享受的神情过后,面露深沉,“我可没有仙尊那番好容貌和身姿,自然学不会他半点淫邪。要说淫邪,我是妖倒无所谓,可仙不如妖我也是头一回见了,改日你等谁真能碰上,定要问问仙尊才好啊哈哈哈哈……”
蛤蟆精很会调动气氛,台下宾客从对身主的调笑开始转变为鄙视和质疑,“原本我也以为沈玉清一剑退万魔,清冷不可冒犯,可如今一见,那沈玉清到底是不是传闻中那么厉害?”
“难不成天界都是一帮软包子?就沈玉清一人能打?还是魔界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是一帮废物?”
“是不是那么厉害,你也飞升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净在这儿耍嘴皮子,有本事拿出实事来啊。”
阁里开始争论,还是蛤蟆精控制场面,还谢诸位捧场,要给众人免今日的酒。
所有妖精离去后,魏苻留到了最后,蛤蟆精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但此人周深气息冰冷,他竟也看不出什么底细,是人是妖还是鬼都无法一目了然。
“这位客官,您还留着,莫非是想在玄机阁住店?咱们这儿可不收留客人啊。”蛤蟆精提着金壶凑过去。
魏苻放下茶杯,摘下帷帽的同时露出本来面貌,惊得蛤蟆精同阁内妖精目瞪口呆。
蛤蟆精吓得嘴巴都能塞得进一个鸡蛋了,他的手不住打颤,好容易回过神打算逃命,脚却像是钉在地面似的怎么也
动不了。
周围的灵压将阁内诸妖震慑住,他们是一个步子也不敢迈,一个声也不敢出。
魏苻看着他,摊开一幅画,神色淡淡道:“我来请教,此画何来?”
蛤蟆精吓得话都说不清了,“仙仙仙仙尊,小的不知,小的只只只是奉命行事,都是贪财惹的祸啊……”
蛤蟆精戏精上身,一巴掌一巴掌的拍自己,怪自己不该接这一单生意,怪自己财迷心窍,就是不说是谁让他做的。
魏苻指教一动,一缕白色的灵气从蛤蟆精口鼻贯入,冷得他浑身打颤。下一秒,那道白色灵气竟似活物般从他经脉朝心脏而去,蛤蟆精瞬间冷得激灵起来,连牙齿都在打颤。
“本座的冰丝会缚住你的经脉心脏,你不说实话,本座随时让你形神俱灭。”魏苻神色淡漠,手掌微微收拢,蛤蟆精登时脸色大变,疼痛难忍的跪了下来,一张口全招了。
“哒哒哒大人,小的都说,是,是有人拿着画上门让小的在妖界散布谣言,这都是诽谤,都是假的,您饶了小的吧哎哟哟……”蛤蟆精面露痛苦,当场就给魏苻跪下认罪。
“谁?”魏苻虽然无语他没说重点,但还是要耐心的询问。
她微一松手,蛤蟆精得以喘息,虚弱道:“小妖,小妖也不知道,这个是阁主给的,阁主就在千花池里,仙尊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托话的。”
“带本座去见你们阁主。”魏苻起身。
她刚说出口
,门忽然大开,一道红色身影率先飞入玄机阁,穿着红衣的人生的魅惑极了,一双蛊惑人心的媚眼,轻轻一眨便能勾魂夺魄似的。
这样妖艳的美人却是一个男人。
玄机阁阁主胡翊楼,是身主被弄到妖界时第一个折磨他的人,胡翊楼十分会蛊惑人心,在折磨身主时还开发了各种刑罚,也是很疯狂的人物,他之所以针对身主没别的,纯粹就是因为爱美和刺激。
身主是美人,他想玩刺激。
就这么简单。
他穿着红绸长衣,胸口前的衣裳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肌肉,浑身上下充满着风流,眉眼流动便是风情万种,红唇一勾,声音极为动人,“哟……贵客来了。”
“听说贵客要找阁主。”男人手中的折扇一开遮住了半块容颜,只露出一双媚人的眼,笑吟吟道:“奴家就是呢,仙尊找奴家,是有风花雪月要谈,还是有男欢女爱要论?”
魏苻:(﹁﹁)
有冤要诉,有仇必报。
饶是魏苻再怎么心情复杂,面对这个原剧情里跟着折辱身主的人妖,她还是得保持身主的高冷人设,尽力让自己一举一动都看起来贼拉高雅。
嗯,高雅~
魏苻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有关此画及污蔑本座言辞之事,是你驱使?还是有人主使?”
“污蔑?”胡翊楼闻言勾唇一笑,媚眼如丝的打量着她,“是不是污蔑,仙尊心知肚明,虽然奴家也不知道
,但那人说的不像假话呢。”
“……”魏苻。
特么这帮人怎么这么会打马虎眼?她就问是谁干的扯东扯西的就是不回重点是吧?
魏苻心情复杂,手中银丝蓄势待发,她冷着脸看也不看胡翊楼,“本座最后问一遍,你主谋还是另有其人?那人是谁?”
见魏苻有动怒的迹象,胡翊楼的眼睛微眯了眯。
玄机阁的氛围一下子压抑起来,冰冷压抑的氛围随着大门紧闭渲染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