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要救下足够多的云骑,才能为这次残酷的战役夺取一丝扭转战局的可能。
到底是少年锐气,见不得这种事情。
景元实际上是不服气的,他一直不理解那人为何有压制自己的武艺,他猜是镜流跟来了出的手。
心烦数日,最终托镜流介绍,得以见此人。
那是在战争后,某个平静的午后,景元又找到了他,双方约定好了,放开手打一场。
“提前说一句,投降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景元说完了狠话,他冲了上去,按照镜流教的和战场上悟的,挥出极凌厉而玄而又玄的一刀。
可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自袖里取了很精致的一柄短剑,镶着一些金丝,像是工艺品。
这也的确是工艺品,白珩送的,朱明的特产。
如鬼魂一样虚幻的一闪,稳稳的接住了这一刀,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其中的气力。
然后,景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隐隐作痛的脑袋循环播放着昏迷前的画面。
那人迅捷的短剑,不带一丝华而不实的添赘,手法居然和战阵里的杀人技一样,不注重工巧,招招狠辣,致命。
作为医者,熟练之下,极其擅长解体。
更阴损的是,周围早就不知何时被放置了致幻的香薰,等景元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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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戏谑和冷静巧妙的共存,最后的时候,那只手抚在他的额头上。
“魔阴身?你需要休息。”
然后呢,然后他就倒下了,再起不能。
“不错的对手啊,这么强大的武艺,想必一定是百般磨砺才能取得的成就吧?”
“没,业余陪白珩练练瑜伽。”
这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_?)
可他们还是成为了朋友,那人说景元以后说不定能当上将军,到时候能薅些好处。
这么一去,几百年了,一直如此。
景元不理解这人怎么想的,亦不明白在生活被炼丹,工造,陪女友以后哪里还有练成这种程度的武艺的时间……
他们比武时喜欢打赌,输得要请赢得喝一个月的茶水,那人这么说着,是为了埋怨景元耽误了他组装机巧鸟。
于是,他也就请了琼华几百年的茶。
……
现在呢,景元拄着刀,强撑着不让自己因为力竭倒下,苦笑着,说不出话。
“琼华,我老了,老得快要死了……”
“可你还是当年的样子,甚至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生命…真好。”
此番景色,果真是英雄迟暮,岁月不饶人,往日的少年不在,此处只余罗浮的老将军。
那人仗着年轻的躯体和相差无几的武艺暂且在这场重逢的决斗中取胜,自然得到了他想要的。
天光突破不了沉重的云影,神君自景元身后由虚化实,顺从着他的意志,为那个人打开通往神域的道路。
他终于又来到了那片属于神明的领域,借用着景元的神君,再一次觐见<巡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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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帝弓司命,好久不见了。”
在〈巡猎〉的注视下,王凯文向前行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