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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向丹鼎司的道路上,看着混乱不堪的街道,来来往往是匆忙的罗浮人和化外民,那些维持秩序的云骑军站的笔直,却无能为力。
琼华沉默的走着,脸上不见往日里的微笑。
似乎这些出自他手的血污和躁动都与他这个始作俑者毫无关系,他尽可能的去看着那些哭喊的,绝望的眼睛。
这是他的罪,应该刻在他的灵魂,他的命途上的罪,这个世界在因为他而流血。
他要走了,走的时候,真的要带走这一切吗?
“世界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它迫害英雄,滋养恶类,丑陋遍地。”
失去了他的〈镜花水月〉,那些蒙蔽在光明之下狰狞的暗流,不就应该这样涌动吗。
他今天,为罗浮打上了最后一剂“疫苗”,相信它可以平稳的驶向下一个琥珀纪,后面一千个琥珀纪,它又应该怎么办呢?
丰饶民,丰饶信徒,毁灭的军团,星际和平公司,虫子,能摧毁这个仙舟的东西有太多太多。
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以这种残酷的办法让罗浮人能稍微清醒一点,能自主挣脱他的荫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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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应该回去了。
杀死了太卜司的太卜,就真的能够干预命运吗——看不见就当它不存在,呵,什么掩耳盗铃。
可是啊,他琼华终归是一个自私的疯子,既恶毒又固执,不见到最后的审判,就不可能停下来。
“当一个人真正想改变世界的时候,才会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他想要守护的,也绝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单,那太不负责任。
在她归来之前,他要为她制造出一个纯净的世界,为此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今天做了什么?
他要斩断这世界对于她的恶意,他要除尽阻碍在她归来道路上的污点。
“世界的恶意就由恶人来斩断吧。”
杀了那些潜伏在渡口的丰饶民,至少能让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在短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焚烧工造司他的那些蓝图,至少能够让那些工匠无法滥用那些超越时代的杀器。
攻击穷观阵,可以阻止他们窥探那可悲的有关于命运的真相。
驱使建木使其陷入沉眠,能够应对下一次丰饶大军的入侵,甚至可以暂时为罗浮迎来反击的机会,有时间等到其他仙舟的救援。
清除幽囚狱里的丰饶灵兽,是因为他早就预见了没有他存在的罗浮无法面对这些遗存的祸患。
在长乐天,琼华用他的方式警告了星际和平公司,告诉他们那些卑鄙无耻的小动作和盘外招并非天衣无缝。
罗浮从来不是那些任由行商胡来的小地方,外交事故更不应该是他们随口就能用来争取特权的借口,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除大限将至者身上的丰饶恩赐,这是因为他走后再无人能够消解魔阴,“仙骸有终”的推行不能有误,根绝不死有更深的意义。
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在这一天做的一切,而明天,他将会按照计划从这个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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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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