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西撩着薄薄的眼皮,“是我疯了。”
“已经不管用了。”
现在的一切,违背了他当时从m国回来的原则。
姜婵衣迟钝地看着他。
那种瞬间被击中动弹不得的感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话里的那个字,微微拨动了脑子里的某根弦。
真真假假,虚实梦幻,最后的最后,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姜婵衣不会轻易相信谁,为谁付出一切,但她不会拒绝一个本质上和她类似男人的邀请,尤其,这个人还是段裴西。
她闭上眼睛,下一秒嘴唇就被男人吻住。
狭窄的窗台暧昧的气温骤然上升,薄荷和雪松的气味混合,因吻持续酵,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们都是一类人,害怕被看穿,又渴望被读懂,警惕着周围所有人,这种警惕却在这个吻里被压抑和那些隐秘所冲破,再无回头路。
吻从最开始他单方面的浅吻,直到姜婵衣有了很细微的回应,她瞬间被段裴西按在了透明的窗台上。
吻不再是吻。
接近某种动物的撕咬。
窗台上的垫子被塞在了她腰后,姜婵衣脑袋晕乎乎的,害怕窗户没关,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肩膀,被他微微松开时,丝勾缠着他的脖子,浴袍也乱成一团。
她睫毛忍不住颤动,在昏暗的灯光下和他对视一眼,就被他扣着后脑勺啃咬。
吻得越来越凶狠,像是要把她嘴里的空气全部都掠夺个干净。
姜婵衣恍惚间看着他,往日里一贯冷淡又不含情欲的五官紧绷着,她突然就鬼迷心窍主动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舌尖还不要命地上面舔了一下。
他的眸色骤然生了变化。
扳着她脸颊的手力度越来越重,仿佛只要再用一点力,随时都能把她的骨头捏碎。
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卸里,语气很软,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药效好像真的作了,怎么办?”
没那么开心,只是觉得段裴西这样的反应,她很喜欢。
真的像是疯了一样。
姜婵衣突然就想到上辈子她没猝死前,曾经为了卖画去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赌场,在那种地方她见到了无数种人,也见到了不少黑暗又无力地挣扎,正常人恐怕都会想要逃离那种地方,而当时的她却坐在沙上把全过程看了个仔细。
说无动于衷是假,更多是迎面而来的强烈冲击。
她吐了,吐得连胆汁和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人与人之间再赤裸,也不过是脱了衣服相对,更何况吃了药以后,和只知道交配的畜生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多长了一张人脸而已。
可她也是才知道,药只能控制人的行为,无法剥夺神智,有人能扛下来,有人却要任由药性挥,甘愿堕落深渊。
段裴西呼吸被她的眼神带得不稳,停下动作看她:“在想什么?”
姜婵衣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样,开口的声音有些哑,“我在想,你这药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因为之前扛太久了,导致你的身体也会自己条件反射地……”没办法,硬起来。
段裴西似笑非笑,声音低哑地开口:“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那我应该操心什么?”
“你会知道的。”
姜婵衣偏偏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段裴西低下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姜婵衣的那些小手段了,那双眼睛里就差明晃晃地写着“等你上勾”几个字,每次都会心甘情愿中招。
他咬上她的耳朵,手扯下她的浴袍:顺着她细白的腰一寸寸上移,“上午我没喝那壶茶。”
姜婵衣眼眶微红:“什么?”
“在你睡着以后,我把茶换了。”
“那你……”
段裴西盯着她纯净的眼眸,“骗你的。”
“……你混蛋吧。”
段裴西突然就直起了身,顺手把桌上刚才他送那粒黑色药片的水喝了一口,低头就送进了她嘴里。
抵着她舌尖让她咽下去以后,男人漆黑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眼眸里是一片黑:“这杯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