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哪来的这些钱?醉仙楼也是宋家出钱建的,他虽是管事老板,却也不能动太多账面上的银子!宋家不可能纵着他输这么多钱!”
吴夫人心里再清楚不过,宋家善待宋安,只是看在其姐宋婉的面子上。
能给建个酒楼让他有个正经营生已然不错了,但酒楼实际上的账簿,还是宋家人管着,他最多就是能支些银子供平日的花销罢了。
几天的时间花一千两?这事要是真的,那宋家早该发现了!
“那这钱,就另有来路了。”
叶蓁抿唇,眼中透露出几分深思。
一开始,她将目光转到宋安身上,只是因为他是宋婉的弟弟,想着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突破点。
查到对方竟然烂赌输了这么多钱,也是叶蓁意料之外的事。
如今再从吴夫人嘴里得知醉仙楼竟然不是宋安一人独大,她就有些细思极恐了,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整个蛮夷县城里,能轻松拿出这笔钱来的人,屈指可数。
“这个败家子!我必须得去叔父面前说道说道,哪能这么败坏家产?!”
吴夫人对叶蓁的话毫不怀疑,气得直跺脚,起身就要出门。
宋家与白家虽说还不至于到同气连枝的地步,可怎么说也是亲戚,她断不能看着对方这么损害家族利益。
瞧见她这风风火火往外赶的模样,叶蓁匆忙将人挡住,好说歹说给劝下来。
“稍等稍等!吴夫人,您可别急着管这档子事!”
眼看着对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她赶紧将其中利害关系摆清。
“您想想,我为何会去查宋安?宋安能花这么一大笔银子,除了宋家,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倚靠了吗?”
之前吴夫人也表示过了,宋家是不可能拿这么多钱给宋安挥霍的。
那问题,显然就出在了他另有法子。
想到这一点的吴夫人这才消停了些,愣愣的站在叶蓁面前,蹙眉试探道:
“难道,是宋婉给的钱?”
要不是叶蓁引导,她也不会联想到这一点。
可是话一出口,吴夫人又觉得不对劲起来。
“宋婉虽贵为县令夫人,可也不至于动辄就能拿出上千两银子啊!”
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蛮夷县城屁大一点地方,本就是穷困之地,纵使县令再压榨,也捞不到多少油水。
有关于县令掌握了新的制糖之法,从中捞了不少钱,这事吴夫人也曾耳闻过。
可谁人不知,他们这小地方是哪个有心气的官员都不想多待的,人家忙着打点升官都来不及,又怎会给小舅子出去赌?
宋婉是嫁给了知县做正妻,既有名声又有体面,却也不可能真的当的了县令的家。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也觉得纳闷,宋安要钱,除了宋家他自然是只能找姐姐伸手。宋婉一个县令夫人,又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叶蓁同样满脸疑惑,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
但她心中隐隐觉得,若是将这一点弄清楚,那一直困扰在两人心间的矛盾都能解开!
在两人面面相觑理不出头绪时,吴夫人忽然一拍脑袋,后知后觉的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纸。
经过这么一打岔,她忘却了方才自己的激愤,反而记起了上次叶蓁让自己办的事。
“这里是宋婉这段日子的行踪,她身边有个老妈妈是从我们白家过去的,对我算是忠心,也不怕泄露。”
这老妈妈,还是宋家怕宋婉不会伺候县令,特地从白家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