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蓁安然无恙,傅恒与吴老板也安下心来,没有再过多询问。
那几个富商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日这事算是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望是对方不要太过计较,害自己受罚。
叶蓁倒是没这么小气,可吴老板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颇有些不满的冲着县令进言道:
“大人,我与谢夫人今日为了赈灾一事,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能被别人随意揣测!”
募捐之事在下午因为字牌而闹得城里沸沸扬扬的,几乎满城都知道了。
因此叶蓁被官兵堂而皇之的带走才会这么快就传进吴老板的耳朵里,让他与傅恒一同赶过来。
看到几个站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富商,他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吴老板虽说平时为人热情心善,但也不是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都不敢反抗的主,当下就开始给县令上眼药了。
按照叶蓁的意思,现在募捐的功劳全都堆在了县令身上,那有人质疑募捐不就是质疑县令吗?
这一点,县令和几个商人都想通了。
几人瞬间吓得一脸苍白,赶紧跪下,连连求饶。
他们能在本地发展如此大的家业也不是全凭祖业,还是有人脑子好的,立马开口表示自己愿意再追加五百两的捐款。
于是乎,一个接一个的有样学样,纷纷主动要加捐款,诚意算是摆足了。
听着这白花花的银子都不是给自己的,县令心里有些不大得劲,可他转念一想,即便是给了灾民,名声还是属于自己的,这才欣然点头。
此事便就此揭过了,那几个富商见到叶蓁等人都不敢再出声,权当自己花钱买了个教训。
事情谈妥之后,叶蓁等人便从县衙出来了。
一出门,林彬站在县衙门口的身影尤为显眼,尤其是他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股凌冽气质,让把守在门口的官兵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你来了?”
叶蓁没事人一样走过去,笑了笑,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抓进去似的,仿佛就像只是去做客一般。
瞧见她,林彬冰冷的脸这才有所缓解,微微点点头。
因为今日东西买的太多了,他回到家后花了好一段时间卸货,这才回来晚了些。
可当他一抵达望月楼的大门口,就收到了小二的通知,说是叶蓁被县衙的官兵抓走了。
当时林彬就想着提刀杀进去,不过幸好那小二又接着说傅恒等人进去解救了,他这才忍住心中的杀意。
叶蓁可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只以为对方是有些担心自己,还安抚性的拍拍肩。
向吴老板和傅恒道谢之后,她与林彬二人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今日忙了这么多事,天边的太阳都西沉了,再不赶紧回去怕是到家都天黑了。
在她离开之后,傅恒与吴老板打个招呼也各自离去,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而此时的县衙后院,县令坐在书房中,师爷在身旁候着。
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有一位叶蓁见过的官员,张学海。
“制糖工坊如今的情况如何?”
县令悠闲地写着字,连个正眼都没瞧对方。
张学海弯着腰,面上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如今咱们大部分的红糖都已经提炼成了白糖,可产量过低,官田的那些甘蔗已然是不够用了。下官已经派人去收购城中其他农户的甘蔗了。”
按照叶蓁提供给他们的法子,一千斤的粗制红糖只能得三百斤白糖,这个比例可是着实低了些。
这点县令也是知道的,但他对这种商贾之道并不熟悉,因此基本上都交给了这位户部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