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方向,他偏心谁都无所谓了。
见县令打定主意要让师爷在旁听着,张学海咬咬牙,权衡利弊后,还是将自己目前遇到的难题说了出来。
“大人,咱们的制糖工坊要出问题了!”
一听这话,原本还颇为淡定的县令立马变了脸色,严肃的看向对方。
“怎么回事?!”
眼下,制糖工坊是他翻身的最大本钱,绝对不能出半点事!
白糖带来的好处,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万万不可能再愿意失去。
“是望月楼!他们出高价收购甘蔗,咱们的人如今是一斤甘蔗都没收到,全靠自家田地里产出的那些继续运转着!”
张学海只字不提自己打价格战的事,一股脑的将锅全甩给了望月楼。
今年将甘蔗的价格压到两文钱一斤,全部都是他个人的想法,原本是想从中获得更大的利润。
只是如今望月楼从中横插一手,导致他即便恢复原价也抢不过对方了,他也只能将此事往上传。
张学海不确定县令会不会因为此时而与望月楼翻脸,但他明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就算眼下他隐瞒此事,当制糖工坊因为没有甘蔗而停工时,这件事也会被捅出来。
“望月楼?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针对我们?而且望月楼不是酒楼吗?为何突然要收购甘蔗?”
县令对于张学海的话满是疑问,心中更为不解。
他在这里做了多少年的县令,就掌握了本地的红糖生意多久,突然有人横插一手他也很诧异。
尤其是,对方是望月楼。
红糖生意在岭南地区算不得什么高利润的好门道,以傅如安的本事,没必要掺和一手。
正当张学海准备继续往望月楼身上甩锅时,站在县令身后的师爷冷笑一声,突然插话道:
“大人,若是属下没记错的话,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会儿全县城的甘蔗都已经被收完了。怎么今年一斤都没有收上来?还因为价格的问题与望月楼产生矛盾了?”
这一番话,句句不提张学海,句句责问张学海。
刚想好一番话准备糊弄县令的张学海瞬间哑了,隐含愤怒的看向师爷。
但师爷气势同样不弱,笑对对方,眼里满是得意。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他可算是抓着对方的小辫子了!
制糖工坊的事,其实与师爷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他从未插手过。
之所以这么清楚这其中的流程,那也是因为两人不对付,他私下打听过的。
听到师爷这么说,县令立马抓住了其中的重点,眼神不善的看向张学海。
“师爷说的没错!今年怎么还没收到甘蔗?!望月楼与我们无冤无仇,想来也不是故意针对我们,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他也不是傻子,之前被张学海几句颠倒黑白的话牵住鼻子,但经过师爷的点拨,瞬间明白其中的不对劲。
县令本就不想得罪望月楼,对于对方平日里也是极尽方便,根本不可能得罪对方,引发这样的对峙。
所有的问题,都汇集在了张学海的身上。
听到县令一下子就抓住自己的马脚,他汗都冒出来了,紧急之中赶紧给自己找了一条路。
“大人!下官见今年工坊需求的甘蔗过多,便想着将价格压低了一些,想给您多省些钱才会耽误收购甘蔗的!下官也不知,望月楼为何会突然高价收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