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皇后寿宴有什么文章吗?为何魏含歌死活不愿意她父亲回京城参加?”
方才与魏含歌交谈时,她只听出对方似乎极为担忧其父参加这场宴会后会遇险。
可只是一场宴会而已,还是全域朝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皇后娘娘的寿宴,谁敢闹事?
叶蓁满脑袋的问号,有些想不明白。
这倒不能怪她,毕竟原主就是个绣花枕头,又从小没了娘亲,被清远侯这个当爹的养歪了。
整日里只知道贪图享乐,活脱脱的是个草包,对于朝廷与局势丝毫不知。
听到叶蓁的问题,谢云殊停顿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皇后与老皇帝虽是年少夫妻,皇后母家一力扶持皇帝上位。老皇帝却在登基之后,肃清外戚,将对他帮助良多的皇后母家打压下去,至此二人便分了心。这些年皇后一直在宫中吃斋念佛不理俗世,这次的寿宴或许并非她愿,而是个噱头罢了。”
当年老皇帝打压皇后母家时,谢丞相并未劝解。
毕竟当时的外戚已经开始干涉老皇帝的政权与决策了,适当的打压还是没问题的。
可老皇帝下手太狠,直接将皇后的父亲与兄长官职卸去,直接沦落成平民身份。
这也是皇后与老皇帝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
在谢云殊的猜想中,或许这次的寿宴,作为主角的皇后都不会出场。
皇后与皇帝年龄相差不大,也是个垂老之人,没必要将自己最后的光景借给自己所恨之人利用。
听了这段往事,叶蓁抿紧嘴唇,一双柳眉快皱成八字了。
这老皇帝还真是个活脱脱的人渣!
谋害忠良,过河拆桥,对曾经的至亲至爱都能下这样的毒手,让他继续高坐在皇帝之位上,百姓还能有什么活路?!
原本对于赵高渂争位一事,完全只是听从谢云殊意见的叶蓁,心里也稍微动了动,觉得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打仗的确是要死很多人,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流离失所因战乱而支离破碎的百姓们。可纵容这样的人坐在皇位上,对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再说了,打是肯定要打起来的。
即便赵高渂不想争,瑞贤王那几个能没这心思?不过是早晚罢了。
“现在京城的形势都这么严峻了?我记得魏含歌说过她父亲是五品官员,这样的品阶也不算低了吧,还得另找出路。”
叹了口气,叶蓁心里颇为复杂。
谢云殊却是对此事并没有太大的触动,神情淡然。
“在朝廷为官,要么你就得自身强大,不用惧怕被人背后使绊子。要么就得寻找同盟或靠山,这样才能安稳的往上爬。眼下京城内估计是被范家把控得死死的,让魏彰这些并无靠山的中低品阶官员都慌了神。”
即便谢丞相向来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但官场的现实就是如此。
就是因为看破了这样的局面,谢云殊才会在连中三元,被钦点为状元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入仕。
若是做官只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势力或者从中得利,那这官职有什么值得他争取的?
或许自己能够如同父亲一般靠着自己走到丞相之位,可下面该怎么乱,还是一样的,没人能改变。
除了皇帝。
“范家?”
叶蓁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仔细搜刮着原主给她剩下来的讯息。
上次谢云殊与傅如安谈论正事之时她便听过这个名号,只不过那时候她不好意思出声打扰。
这次又提到这个家族,且听谢云殊的意思,这个范家似乎还挺强的?
一番搜索之后,叶蓁终于从脑海中找到一丝讯息,得到范家相关的消息。
其实原主对范家并不感兴趣,能有印象全然是拜她老爹清远侯所赐。
比起一脉传承的谢家,范家的子嗣可不少,如今又借着范和光的光,几乎每个人都有现成的官职做着。
当初清远侯不仅仅是看重了谢云殊,想借着自己这个呆傻的嫡女来获取利益,同样也看上范氏子弟,还稍微给原主讲解一番范家的人物关系。
只不过,记忆不剩多少了。
而原主又一门心思全放在谢云殊身上,对范家不甚感兴趣。
“范和光这个老鬼,仅凭着一番话语便能哄骗着老皇帝害死我谢氏全家,哼,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的!”
一提到范和光,谢云殊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处斩的那些家人们,心里气得牙痒痒。
这事要没有范和光的参与,打死他都不信。
第一次见到谢云殊这么激动的神情,叶蓁吓了一跳,旋即坐稳身子,安抚对方。
“何必动怒?不过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待到我们与赵高渂结成同盟后,必然会给他好看!”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仿佛方才严肃的气氛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