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头皮发麻,知道叶蓁这是在隐晦地警告他们不要弄错了主子。
“是!”
官兵挺直了后背,再也不看农部主簿一眼。
“按照属下的观察,现在这些难民和原来的那些,确实并非同一批难民。”
此话一出,农部主簿面色登时一片灰败,叶蓁心中却是一喜。
这些官兵是成安王派来的,和难民并没有利益关系,他们说的话可以采信,这下就有了证据。
当然只有一人的证词还不够,叶蓁强忍激动,又询问了几个官兵,都得到差不多的答案,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主簿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蓁转身质问农部主簿。
农部主簿早就后悔之前没上报,现在圆谎圆不上来,眼见就要被拆穿了,他垂着头,半天不说话。
叶蓁也不管他,抬手示意了下官兵:
“你继续说,这些难民中那些人是新来的?”
官兵们望了眼难民。
“正是刚刚要罢工的这些。”
“哦?”
叶蓁循循善诱。
“那原来那些难民又去哪里了?”
“逃走后失踪了。”
“此话当真?”
叶蓁道:
“原来那一部分难民真的逃走了?”
官兵不敢面对叶蓁说谎,点头道:
“千真万确,前几日就少了很多难民,农部主簿还派人过来清点过人数。”
“是吗?”
这说的应该就是林彬看见的那事,叶蓁一挑眉,将话题转回农部主簿身上。
“所以少人这事,主簿大人是知情的吗?”
“本官、本官……”
农部主簿浑身冷汗直冒,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本官只是例行公事。”
好一个例行公事,要不是林彬天天在这儿盯着,知道这人从头到尾就没怎么管过这些事情,她还真信了农部主簿的邪。
可见这人当监工是半点本事都没有,但在狡辩这一项上,倒是颇为熟练,叶蓁差点被他气笑。
“看来是知情的。”
叶蓁忍着怒气,冷冷望向农部主簿。
“既然主簿大人说是例行公事,还请问大人一共清点过几次?可有详细记录?”
叶蓁知道农部主簿其实只清点过一次人,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农部主簿听完就一阵头晕,他只是狡辩而已,去哪里给叶蓁变出详细记录来?
“不巧,记录不慎遗失,找不到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农部主簿也自知事情败露,但他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叶蓁到目前为止只过来看过几次,对这里的事情应该知道的不怎么详细。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知道大部分事情,但没有证据,她也不能就当这是真相,不然她也不会找官兵来佐证难民的说辞。
如此一想,农部主簿分析出了自己当前该如何应对。
脱罪是不要想了,知情不报这个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翻不了案,但其他的事情,诸如难民为何离开、何时离开这些事,倒还有点文章可做。
叶蓁不知道农部主簿已经打算弃车保帅,见他仍不说难民离开的情况,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