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气氛越发的压抑,赵高渂坐于主位当中,一只手紧扣着茶杯。
而农部主薄则虚弱的跪在正厅中央,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赤裸着上半身,背部满是渗人的血痕,细看还有血珠渗出。
“一切把这些年所私吞的全都给我细细道来,胆敢有所隐瞒,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农部主薄浑身一颤,背部那火辣辣的痛意,让其痛痒难耐,强忍住抓痒的动作,不敢有所隐瞒,咬牙细细道来。
许是怕农部主薄贵人多忘事,赵高渂甚至还贴心的将账目本丢到了农部主薄的面前。
从一开始的三十两银子,到最后的百两,千两,万两…
光是一通说下来,就有好几个时辰。
叶蓁从一开始的预料之中到最后的不可置信,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农部主薄居然在短时间内私吞了这么多的银两,属实胆大妄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更别提这么大数目的钱财,也难怪,农部主薄会被打成这般模样。
农部主薄每细说一件事,赵高渂的脸色就黑一分,直到彻底描绘完,赵高渂面色阴沉,大手一挥。
“来人,把农部主薄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农部主薄脸色骤变,五十大板,这不是要他半条命吗?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还望王爷恕罪。”
农部主薄不断的磕头,已然被怒火埋没理智的赵高渂一字也听不进去,很快,两名下属便将农部主薄拖了下去,放在院中。
顷刻间,偌大的院中想起了农部主薄痛苦哀嚎的喊叫声,棍子敲出来的闷哼声和农部主薄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和哀求声,尽在院子中连绵起伏。
叶蓁从始至终都冷眼相待,在她看来,农部主薄私吞了这么多的钱财,五十大板都算轻的,就算是死,也死有余辜。
大把难民吃不饱穿不暖,而农部主薄却私吞钱财,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单凭这一点,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也难抵他所犯下的罪过。
随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赵高渂稳住心神,长舒了口气,目光转接到了叶蓁的身上。
“夫人补贴的那些银两,我会悉数奉还,是我管教不严,才出现了这等纰漏。”
赵高渂开口解释说道。
叶蓁睫毛轻颤,淡定自若的说道。
“王爷不必自责,王爷平日事务繁忙,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只是有些人心术不正,踩着人命吃血馒头罢了!”
当然,赵高渂说的悉数补贴,她也来者不拒。
虽说她心疼于难民,但有钱不赚是傻子,谁都不会嫌钱多。
听着这话,赵高渂心中不由的感慨,夫人大抵是格局大,以民为重。
已经不是第一次羡慕谢云殊娶了这么好一个娘子了。
五十大板打了下去,已然要了农部主薄的半条命,等从椅子上拖下来时,农部主薄的臀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棍子上全都沾染上了农部主薄的血。
农部主薄宛如一条死鱼一般趴在正听奄奄一息,气息微弱,只觉得浑身骨头已经散架了,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口中溢出鲜血,微微转动头颅,余光瞥向居高临下,凝视自己的叶蓁时,眼中竟是滔天恨意。
若不是叶蓁,如此缜密的计划又怎会败露,王爷又怎会彻查到他的头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由叶蓁引起。
叶蓁感受到农部主薄投来的目光,眉头紧蹙,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本王给你三日时间,将近年来所私吞的钱财如数奉还,若是少了一个子,小心你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