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屋内那些破烂的地方都已经被补全,有些透光,勉强能遮风挡雨,就连破烂的窗户也重新修缮好了。
小桌和椅子这些全都也是被修补好的,分类摆放好,井井有条。
刘红梅的丈夫躺在收拾干净的小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木桩,嘴唇蠕动,却没有半分声响。
“夫人请喝茶!”
叶蓁垂眸,目光落在茶杯上。
茶杯有一些缺口,但洗得干净,深棕色的茶水显得格外的浓稠。
刘红梅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杯有缺口,还请夫人多多担待。”
如今条件有限,能找出一套完整的杯具,实属不易,所以说有些缺口,但也并不是不能用。
叶蓁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陈立军。
“他娶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赚取差价,私吞银两,都是死罪。
若非王爷心善,陈立军又娶了一位好夫人求情,想来早就已经人头落地。
“唉。”
刘红梅悠悠的叹了口气,恭恭敬敬的站在叶蓁身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丈夫。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妻本就是一体,我还不想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爹。”
儿子本就出生有缺陷,痴傻呆愣,断不能再没了爹。
如若不然,这对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她虽性格软弱,但为了孩子,她也要拼尽全力。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叶蓁轻啜了一口浓茶,茶香四溢。
这种茶叶在难民所最常见,不过却不曾想,刘红梅居然可以泡的这般醇香。
忽然计上心头,目光炯炯的望着刘红梅。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今开垦荒地,再加上南方的气候,还有她前世博士身份的加持,种一些优良茶叶也不为过吧。
刘红梅只觉得叶蓁目光炽热,让本就紧张的心情越发的窘迫。
察觉到自己失态,叶蓁思绪回笼,端着茶杯,重新喝了一口,用来掩饰尴尬。
叶蓁在刘红梅这里坐了一小会。
从刘红梅口中得知,刘红梅和陈立军结婚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没有感情基础。
先前陈立军乃是村里出了名的光棍,刘红梅的父母瞧着陈立军有上进心,所以两家约定,将刘红梅加入陈立军家。
加入陈立军家之后,夫妻二人惺惺相惜。
虽说不同寻常,人家夫妻恩爱,却也互相尊重。
陈立军也不负众望,由于有上进心,很快就有名成功就,成了农部主薄。
却不知从何时开始,陈立军忽然变了,不仅纳了几房的小妾,并且还爱钻牛角尖,私吞银两。
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怎看怎不顺眼。
直至被揭发私吞银两,被贬为奴。
叶蓁听着昏昏欲睡。
许是太阳荼毒,温度较高,浑身都提不上劲,懒洋洋的,再加上这平淡且要常见的故事,听了着实让人有些许昏昏欲睡。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