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侯细品着美酒,夹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
“今日皇上召我和成安王入宫,当着我的面,暗中警告成安王,他的位份虽比我高,却没资格动我,更没资格杀我儿子,想来是打算还我一个公道,接着此事来打压成安王!”
尽管皇上借刀杀人,但他甘之如饴。
既然动了他的儿子,那就得为此事付出代价。
高姨娘闻言心情也好了些。
“想来那番话对于成安王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吧!身为一个潘王,实权却不如一些官员,空有名号罢了。”
清远候赞同的点头:“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如今也只是一位潘王入京,剩下的几位潘王还没有抵达,就算不是潘王进京参加中秋宴,想来派来的人也必定和各位潘王关系不凡,但凡在其他潘王耳边嚼一嚼舌根,一个小小的成安王便会被撕咬的七零八碎。
清远候细细的筹划着。
在一旁陪同的高姨娘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老爷可还记得叶蓁?”
突然提起叶蓁,清远候喝酒的动作一顿,眉头紧蹙,语气有些不满。
“好好的提这个灾星作甚?”
自打叶蓁和那个病秧子被流放之后,他的前途便一片光明。
时隔数月,却又突然提及到这个名字。
没有办法利用价值的女儿,他早就将其弃之。
察觉到了清远候的语气,高姨娘心情舒畅,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老爷莫要动怒,我只是近日有这丫头的消息罢了,想来不该对你有所隐瞒,所以才问老爷。”
有叶蓁的消息?
清远候百思不得其解:“这孽障不是早就该死在流放的路上了吗?”
虽说叶蓁在清远候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也吃得饱穿得暖。
如今身处于乱世,他又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知道流放的环境艰苦。
流放的路上,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而且环境极其恶劣,押送的那一群捕快,也个个都是黑心的主,不断的磋磨着被流放的难民,并且还会缴纳他们身上的钱财,让本就被流放的那些千金小姐越发的在恶劣的环境下寸步难行。
叶蓁就算在府中过的日子再怎么不好,也要比外面那些寻常姑娘家条件好些。
更别说流放吃苦,数月过去,他早就将这个令他蒙羞的孽障忘得一干二净,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
却不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听到的有关于叶蓁的消息。
高姨娘软软一笑,漫步走到了清远候的对面,坐了下来。
“据探子来报,蓁蓁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养的细皮嫩肉的呢,那娇俏的模样,我看着都喜欢的紧,如今蓁蓁还活着便是万幸,我还担心这小丫头,吃不了苦,熬不过流放呢。”
高姨娘一副贤妻良母,满心欢喜的模样。
但心里却对叶蓁恨之入骨,滔天恨意充斥着整个胸腔。
没想到那个孽障居然还活着,当真是生命力顽强。
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彻底代替她那死了的娘,原本以为这个孽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但结局却让人相当的意外。
不仅是高姨娘,就连清远候也尤为震惊。
“还养的细皮嫩肉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叶蓁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唯唯诺诺,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如今又吃了流放的苦,又怎可能还养的细皮嫩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
高姨娘眉头微微一皱,故作为难的说道。
“妾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只是担心蓁蓁会突然回京,出现在大众面前,届时,和蓁蓁有一层关系的老爷您会被拖累,所以才不得已向老爷通报,却又担心蓁蓁,毕竟我也算是她的娘亲,在外流离失所,属实让人担忧。”
“哼!”
清远候冷哼一声,拍桌而起,顿时怒不可遏的说道。
“叶蓁已经嫁他人为妻,已经不是我们清远侯府的人,但我终归和他有一层血缘关系,照你这么一说,若是叶蓁回京,恐怕后果后患无穷。”
一说到这,清远候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先前的喜悦一扫而空。
如今他有着大好前程,又被皇上看中,若是在贡献上几条良计,恐怕会高升爵位。
倘若叶蓁回京,一旦知晓两人的关系,再加上叶蓁的罪名,别说低位上涨。
届时和他作对的那群人,必然会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皇上向来考虑众多,在被那孽障这么一搅和,自己的大好前程,将付诸东流。
一想到这,清远候浑身都在唱的。
“不行,坚决不能让这个孽障回京!一定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绝不能坏了我的好事。”
然而高姨娘却一脸担忧:“老爷,蓁蓁年纪尚小,大不了派人警告便是,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骨肉,若是得知您派人杀他,那丫头该有多寒心,我不想因此让你们反目成仇!”
看着善解人意的高姨娘,清远候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我知晓你心软,但是和我的大好前程来比叶蓁不算什么,再说了,那丫头可从未给你过好脸色,就你心软心善,事事都为那丫头考虑,为我的大好前程铺路,也算是他回馈我这些年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