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山塘多日的云羡又回来了,他领着明镜山庄得力的打手护送,带着庆贺她登基的大礼。
各种珍贵的瓷器漆器,玉珊瑚,鎏金饰,琳琅满目,抬了八大抬。
连千金难求的名贵锻帛都有。
宋明鸢都怀疑他要把明镜山庄的老底给掏空了,估摸着他这次来,才是真的避难来的。
毕竟这么败家,很难不挨上一顿毒打。
她问:“你爹娘又催你了?”
上次离开,她以为他是想通了,所以选择服从家中的安排,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她还为此感到些许惆怅。
这世间情难两全,傻子才会放着一条平坦的路不走,去走一条满是坎坷崎岖的道路。
“没有,我爹娘不催了。”
云羡看起来十分高兴,有种脱去了沉重包袱的感觉,以至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一改先前消沉的模样。
听到这话,宋明鸢一愣,属实是没有想到,“是他们终于想通了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吗?”
二老还是挺开明的。
她想。
云羡说道:“不是,我告诉他们我喜欢男人,因此转移了矛盾。”
“……”
“……”
听到这话的人无一例外都沉默了,唯有陆裴川眼睛一亮,有种被点化了的顿悟。
这个好!
这个好!!
下次家里人再催他,他就直接依葫芦画瓢照搬过来用!
简直就是一劳永逸啊!
宋明鸢不知道陆裴川已经往邪门的方向展了,她下意识看了眼云羡的膝盖,怀疑地问:“你的腿真的没事吗?”
云羡也不见外,迈步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姿态放松的样子:“还好,没被打断,只是休养了半个多月。”
一旁的陆裴川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就变得钦佩起来,好兄弟,这代价未免有点大啊!
他想了想自己说自己是断袖的下场,嘶……好像也比这家伙好不到哪里去。
宋明鸢瞧他走路怪异的姿势,就知道是没好全,看来被打得不轻。
她扔了一瓶伤药过去,说道:“这顿打挨得不冤。”
两老没把他逐出家门都算是对他的宽容了。
云羡接住药,握紧了手里的药瓶子,一点也不后悔:“我觉得值。”
如果不能随心而行,人活这短短一世,又有什么意思。
纵然此举是为大不孝,但是他也不能因为孝顺,从而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生。
身为云家子,他会承担起将明镜山庄扬光大的责任,会侍奉双亲终老,成为让双亲骄傲的人。
只不过唯有这件事情,他想顺从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