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懿公主将那箱子取出来的时候现并不是大重量,她挑了挑眉,大喇喇地将箱子抱过来,看到满桌子的玩意,示意元宸挪个位置出来。
桌子上面摆放着各式点心与干果,元宸上前帮忙,之后便站在一边察看。
圣懿公主与祝久儿的感情赛过她与自己的亲兄弟,元宸对这一点早有领会。
毫不夸张地说,他能对皇子们口出狂言,圣懿公主权当没有听到,但他要是敢对祝久儿不敬,她就要抽出鞭子,又回那个虐打男奴的公主。
啪,轻巧地打开扣锁,圣懿公主随意地打开箱子,里面轻巧的成衣让她皱了皱眉头。
她当然不会以为是满箱的金银或饰,这样的话太没有新意,也没有诚意。
但怎么会是成衣?圣懿公主眨了眨眼,元宸双手背在身后,也凑了过来。
圣懿公主半信半疑间拎起一件来,脸色倏地变了,这是什么衣裳,是亵衣吗?
轻纱制成,薄如蝉翼,且奇怪的后背仅有两根细长的带子交叉系着,带子系出来的形状类似于蝴蝶,而正前方则是更诡奇,里面衬着小衣,却不是寻常的肚兜模样,而是……
哪怕圣懿公主平时嘴炮开得飞起,此时拿着这东西也像手里握着炭,热得不像话!
疯了,疯了,这都是什么呀!
她顺手将这一件扔进去,再捞起来别的,很好,整整十件,颜色不同,款式不同,但都是一样地大胆,一样的色气,好样的,这两口子真是好极了!
元宸重重地吸呼一声,侯府的礼物送得太诡奇,他实在难以想象公主穿这些的情景。
不知道脑子里过了什么画面,他鼻腔一热,竟是有血涌了出来!
“元宸,你好大的胆子。”圣懿公主气得捡起榻上的元帕直接捂上他的鼻子:“你疯了吧,这么急色,才几件衣裳就让你淌血?”
元宸咬紧牙关,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大婚的晚上闹出这等洋相。
他在心里问候了萧天洛和祝久儿百八十遍,这送的是什么礼,简直离谱至极!
看着这一箱子罪魁祸,圣懿公主也是恼羞成怒,这些破衣裳可怎么穿啊,难道他俩平时也是这么玩儿,久儿能同意?
她没有现自己也是两颊粉红,眼角也是红色,并不比元宸放松多少。
真是多亏得萧天洛和祝久儿的大礼,婚房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两人面面相觑,圣懿公主胸膛一挺:“这两人干的好事本宫自会秋后算账,眼下说说我俩的事。”
“洞房吗?”看着已经沾了血的元帕,元宸咬牙道:“公主不是说过要做真夫妻?”
“切,原来就是这等事,做真夫妻有何难?”圣懿公主目光瞟到那对龙凤烛上。
红色的加大加粗红烛也是杂物铺子所售,是萧天洛推出来的大婚蜡烛,红色喜庆,且能燃上一夜,象征着两人的感情一生一世,深受百姓喜爱。
元宸哑然,他就猜到这位公主殿下不会像寻常女子,倒是被反将了一军。
圣懿公主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扬起,走到刚才合起的箱子前面,重新打开,这情景看得元宸鼻腔热,好像又要流血。
没察觉元宸的异状,圣懿公主从中间拿了一件,正是刚才看么的第一件,后背几乎全露在外面,仅有两根带子交叉系起来固定,前面则是低低的V字领。
里面打底的小衣其实又叫内衬罩杯,这样一来,里面就什么都不用穿,他俩真是体贴极了,不对,这玩意定不是久儿能想出来的,定是那萧天洛!
不过,圣懿公主咬牙将这件拿起来,抬头看着不复平时凌利的驸马爷:“怎么,不行?”
“公主随意就好。”元宸的声音含混,眼神闪躲。
这家伙平时哪是这个德行啊,圣懿公主眼珠子一转,大略猜出来:“你莫不会还是……”
“请公主挪步净房!”元宸郑重地一躬身,催促起来。
摸到底的圣懿公主心下一松,眉毛都挑起来,要是这样她可就放心了,她拿起那件衣裳去了净房,甚至没有像平时一样叫来紫云、紫月伺候。
元宸目送她离开,目光落到那箱子上,鬼使神差地将箱子合上了。
听着净室里水声哗哗,元宸坐在榻上闭上双眼,大婚前,乌云其曾经来过,转达过乌元昌和母妃送来的贺礼,再就是外祖父门徒送来的大礼,这大礼尚未向公主公开。
这一步终是踏出来了一步,接下来如何行事是重中之重,他与公主这婚事似假又真。
净室里,圣懿公主将萧天洛和祝久儿反复问候了许多遍,真有他们的,这定是报复!
久儿变了,她变得坏了,以前的她岂会跟从萧天洛使这种坏心眼,这明摆着不让她好过。
前面,她的确觉得不妥,看到这些礼物时面红耳赤,但转念一想,也算是及时雨。
刚才一番试探,她能猜出猜元宸居然是第一次,按理说皇子到了年龄就会被安排宫女知人事,有宫女暖床,但这元宸居然没有?!
不过细想之下倒也算正常,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母妃就不再受宠,皇帝冷落了他们母子。
这种情况下完全被忽视,也就无人安排教导了。
既然都是第一次,圣懿公主挺直了胸膛,她也就不怕露怯了。
这种理直气壮的感觉在她穿上那衣裳的时候又被打没了,从小就对自己十分熟悉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想要找一件外袍,结果环顾一看,没有!
是了,这种事情平时都是紫云和紫月操心,她自己来哪里记得这种细节?
总不能在那小子面前露出怯意,圣懿公主一咬牙,想到那人未必还在外面待着,大不了自己先上榻,榻上不是还有薄被吗?
这么一想,她就雄纠纠、气昂昂地步出去,触目的却是从另一处净房走出来的元宸。
换上贴身寝衣的元宸只是抬头看了一间,鼻间汹涌的感觉又来了,他从来不知这恶婆娘的身段竟是如此撩人,她成日风风火火,并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娇柔。
但一双腿竟是如此地长,在这奇怪衣裳下能瞧得清清楚楚,又长,又直,又白!
腰以下全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