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家的两位公子,可是近来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能征善战、一表人才,也难怪惹得京中贵女趋之若鹜。
这两位少年将军,一个玩世不恭,一个冷漠寡言,虽然性格天差地别,竟难得均与文王性情相投,互相引为知己。
今日不仅与文王同来,如今竟还愿上台献技,不可谓不稀奇。
“舞剑。”
楚凌夜惜字如金,话音刚毕,已是长剑出鞘,身形一闪间,身姿潇洒地舞动起来。
台下文王与楚凌远看着台上的楚凌夜,均是一脸意外兼兴致勃勃。
楚凌夜一向是一副淡漠的表情,除了行军打仗,对任何事都是兴致缺缺。
这样的阿夜,他们从未见过。
楚凌夜持剑起舞,挑、刺、劈、挂,一招一式潇洒倜傥,飘然若仙。
这一套动作酣畅淋漓,丝毫没有寻常舞剑的华丽风雅,配上楚凌夜冷峻的眉目神情,反而有战场杀伐的风行凌厉。
台下众人虽大多数未经历过战争残酷,此刻看着楚凌夜舞剑,却仿佛看到了战士们于战场浴血厮杀的壮烈场景,一时间不由得心生肃穆之感。
原本见楚凌夜上台,抱了些绮丽心思的少女,此刻除了崇敬,竟生不出丝毫其他的心思来。
当楚凌夜顿住身形,身姿潇洒地收剑回鞘,众人犹未从此大气磅礴的意境中回过神来。
“阿夜此舞,雄浑大气,本王似乎看到了将士们于战场上奋力厮杀的场
面,甚有所感。”
文王最先回过神来,望着挺立如松的楚凌夜,似乎看到了他身后的千军万马,一时感慨不已,不禁起身抚掌。
“我南充王朝何其有幸,有威远侯、镇南侯、阿夜和阿远这样的护国将军,力保我南充国泰民安。若有机会,本王也想与阿夜一起奔赴战场,亲自体会那军中男儿的血性,是如何气壮山河。”
同为将军的楚凌远,最是明白楚凌夜剑舞之意与文王心内所感,此时也是内心情怀激荡,不由地收起素日里的玩世不恭,神情肃穆地随文王一起起身抚掌。
乐阳大长公主与其他众人,此时也纷纷肃然起立。
在座诸人均是世家勋贵,自是没经历过什么战争的场面,但各世家的功勋与富贵,却有大部分是由祖辈或父辈战场拼杀而来。
自幼便听多了祖辈的丰功伟绩、卓越不凡,虽无亲身经历,此刻却也能感同身受。
楚凌夜立于台上,也是心绪激荡一时难平。
他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慕锦月的脸上。
慕锦月与众人一样心潮澎湃,或许由于前世于日月阁时曾与他人并肩战斗,慕锦月的感知要比在坐的世家公子贵女更深。
此时见楚凌夜的目光望过来,慕锦月满是感慨地璀然一笑,心内满是惺惺相惜之感。
楚凌夜先是一愣,而后便感觉似乎有一股热流瞬间涌入心内,瞬间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经过文王与楚凌远的带动,登
台献技之人渐渐多了起来。
又有几家公子及贵女陆续登台展示之后,已时至午膳,众人坐了许久,也是均有疲态。
“既然再无他人展示,今日展示便就此结束。”
见众人均是兴致缺缺,再无人登台,乐阳大长公主便道。
众人瞬时均是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皆是因为,当所有才艺展示过后,便是由乐阳大长公主选出当年赏春宴男女魁首。
虽然魁首只为虚名,并未无实际封赏,但若得了魁首的名头,便代表才情出众,对于日后许亲却大有裨益。
“本宫以为,今日女子才艺可为魁首者,应当为威远侯府慕大姑娘,一曲《遇知音》犹如天籁,今日无人可及。”
乐阳大长公主言罢,看向慕锦月的目光满是赞赏之色。
“但这男子魁首嘛……却有点难。”
乐阳大长公主见众公子目光热切,便笑容和煦道:“这男子魁首,本宫认为,应当在文王殿下与骁勇将军之间。”
“文王殿下与骁勇将军一文一武,一静一动,表现同样精彩绝伦,本宫很难取舍。”
乐阳大长公主的确为难。
两人方才表现有目共睹,若说魁首应是文王,但骁勇将军的表现雄浑大气,动人心魄,亦是佳作,且少不了袒护自家子侄之嫌;若说魁首应是骁勇将军,又觉得文王下笔有神,其书法风骨峭峻,若说居于骁勇将军之下,也不免觉得可惜。
“本王认为,阿夜当得魁首。”
就在乐阳大长公主心思纠结之时,文王含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