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此毒后,自症状初显直至死亡,饶是再有经验的医者也诊不出是因中毒所致,只会当是中毒之人是生了怪病,不治而亡。”
韦皇后听闻此言不禁面色冷肃,文王也是忍不住咬紧牙根,狠狠地攥紧了拳。
“中了此毒初期几乎无特别症状,极难察觉,中毒之人每夜丑时至戌时肋下疼痛难忍,时过而消,却无法诊出病因。”
“约二十几日后,毒入肺腑,才会逐渐显露出别的症状,如呕血,瞳孔发红,肤色发青,毛发与指甲脱落等。但此时中毒已深,几乎无药可解。”
慕锦月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将前世于《毒经》中见到的对此毒的记载完完整整地复述了出来。
此毒前期极难发现,若不是慕锦月那日无意中观察到,韦皇后面颊及瞳孔皆有细微的异常之色,一如《毒经》中所记载,她也不会发现此毒。
三虫三草之毒极难配制,且此毒毒性轻微不说,还需长时间持续下毒才能起效,甚是麻烦,且一不小心便有行迹暴露的风险。
选用此毒之人,看中的均是此毒初期难以发觉、后期难以解毒、毒发而亡之时无中毒之状,这才冒险选用此毒。
所以用此毒害人的,一般均是中毒者身旁亲近或信任之人。
“慕大姑娘,母后的毒……果真可解?”
文王此时蹙着眉面色紧张地看着慕锦月。
虽然在来凤仪宫的路上,慕锦月便说过可解韦皇后之
忧,但此时听到慕锦月介绍此毒的毒性,文王还是忍不住担心。
“以皇后娘娘方才的脉象来看,娘娘中毒尚浅,最多不超过十日,解之不难。”
慕锦月此时面色沉静从容,看着文王目光坚定地道。
“臣女已带了解毒所需的药材,配合臣女的金针,不出十日,皇后娘娘所中之毒便可尽解。”
“如此,本宫之毒,便劳烦慕大姑娘了。”
韦皇后似是丝毫不担心自己所中之毒一般,眉目沉着地倾听慕锦月所言,直到此时终于开口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慕锦月福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
平心而论,慕锦月很是佩服韦皇后的沉着。
一般身居高位之人,哪有不在意身家性命的,可自自己发现韦皇后中毒以来,韦皇后一直冷静异常,未有丝毫慌乱之意。
果然能在这波谲云诡之中脱颖而出、统领六宫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这些药材均为臣女昨日自益善堂中所购,还请娘娘着人查验。”
慕锦月此时对案几上的药材示意道。
“不必。慕大姑娘若是想害本宫,对本宫所中之毒保持缄默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
“本宫信得过慕大姑娘。慕大姑娘要做什么,尽可放手去做。”
韦皇后此时眉目含笑,满是赞赏地看着慕锦月道。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
慕锦月此时微微躬身,对着韦皇后道。
“那便请娘娘着人按臣女的方
子煎药,一定要文火煎煮半个时辰,煎好后端来即可。”
胡嬷嬷听到此处便上前一步,对着韦皇后福身一礼道:“娘娘,老奴这就亲自去煎。”
韦皇后略一点头,胡嬷嬷便拿着药材走了出去。
在等待胡嬷嬷煎药的期间,韦皇后着人上了茶点。
“依慕大姑娘所言,此毒便是有人每日下到母后的饮食之中。”
文王见慕锦月果然对此毒有把握,这才静下心来细细思考,此时便眉目沉沉地开口道。
只要想到在韦皇后的身边潜伏着这样一个心思恶毒之人,文王便不禁忧思难安。
“本宫倒是真想不到,本宫的身边竟然藏了这样一个人,果然是好本事。”
韦皇后此时眸色幽冷,面上划过一丝狠厉。
她统领六宫多年,且嫡子文王又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她们母子二人早已是众矢之的,但有这个本事能将人塞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多年的,却屈指可数。
却不知此人如此精心谋划,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