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梁映云看着慕锦月,原本还要说些什么,却还未张口,泪水便又落了下来。
“好了,我只是出去游历散心,又不是不回京城了,我便是怕这样伤感的场景,才不许你与父亲相送。”慕锦月看着梁映云泪落不停的模样,安抚道。
“你这样难过,倒是惹得我也伤心了。”
“姐姐如今怀着身孕,伤心不得……”梁映云见慕锦月如此说,这才堪堪忍住了眼泪。
“今日出门前,父亲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太过难过,以免引得姐姐伤怀,是我太不顶事了……”
听白若桐提到慕候,慕锦月不由得心内微微一涩。
在离京之前,慕锦月便已经去过了威远侯府,将离京游历的打算与
慕候说了。
慕候听了之后默然了一瞬,而后便恢复如常,只说慕锦月四处走走也好,但定要记得时常写信,免得他担心。
在慕锦月离开之前,慕候叫住慕锦月,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慕候说,希望慕锦月日后能够放下所背负的,自由自在、恣意不拘,只为自己而活。
慕锦月听了楚侯此言不由得便是一愣,却不及细问,慕候便摆手催她离去。
在回府的路上,慕锦月细想慕候当时所言与神态,心内不由得便起了一个念头。
慕候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早已知道了……她并非是慕候的亲生女儿?
因慕候常年戍守边境,先前慕锦月从未想过慕候会对此事知情,如今细想起来,却并不一定。
慕候与赵氏相知相伴多年,定然对赵氏性情极为了解,以他的睿智,这么多年来,难道便真的未曾发现丝毫端倪?
若是说慕候已有所察觉,甚至根据赵氏往日所为及蛛丝马迹,推测出了真相,那么……
便是慕候已经知道她并非是自己所出,却仍是对她极尽爱护,将她视为亲女。
慕锦月因此念头而心内忐忑不安,却到底是未向慕候求证。
若是慕候果真知情还好,若她所猜是错的……却不知慕侯得知真相后,会如何伤心。
慕锦月如此纠结了一日后,便也想开了,不再介怀此事。
左右无论慕候得知此事与否,她与慕候的父女情谊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姐
姐今日离开京城,父亲过几日也要去边境了,我……怕是会很想你们……”梁映云并未注意到慕锦月面上神色的异常,此刻很是低落地道。
“不是还有勋哥儿陪着妹妹吗。”慕锦月自沉思中回神,浅笑着安慰道:“近日宫中事多,桐儿必是太过忙碌无暇分身,待她闲暇下来,想必会常叫妹妹入宫相聚。”
白若桐被封为皇后之后,要主理六宫,她们三人的确是很久未曾见过了。
慕锦月与梁映云又聊了几句,梁映云不好耽搁慕锦月太久,便与慕锦月告辞。
临行前,梁映云抱着勋哥儿,双眸红红却强忍着眼泪对慕锦月道:“姐姐,记得常寄书信回来,待姐姐游历够了,便回来。”
慕锦月心内也不由得被勾起一丝伤感,与梁映云一番告别之后,一行车马才又重新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