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转回来,轻轻捧起她的脸,认真看她的眉眼。
这一世,她不再是国难压身的惠正皇太后。她是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这个想法让岑鸢的脑子一热。
许是喝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许是今晚拘无重看格雅的眼神太过勾人,一副恨不得看穿前世今生的样子……岑鸢被刺激得不轻,这会子晕晕的。
便是半带了些醉意,放肆地抱着她倒进宽大的椅子中,热热的气息吹进时安夏的耳鼓。
时安夏的心又砰的一声跳。
只一下,就平稳了。
她如一只柔软的小猫儿趴在他怀里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她。
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单纯那么抱着。就觉得能重活一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屋外红鹊正要喊人,被北茴一把捂住嘴拖走。
拖到了阴影处,北茴捏了一把红鹊的脸,“你是傻子吗你?”
“啊?”红鹊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唐老夫人刚派了钟嬷嬷过来叫夫人过去一趟呢。我不得去禀报么?”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会也不能进去。”北茴瞪了一眼红鹊,“没个眼力见。”
红鹊笑。“我还要什么眼力见,这不是有北茴姐姐么?”她悄悄凑近北茴的耳朵问,“夫人和少主是不是……”
北茴笑得合不拢嘴,“他俩要天天能这样,我就不用愁了。”
“你愁什么?”红鹊不解,“他们在孝期反正不能圆房。”
“不圆房也要有点……嘿,我跟你一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说这些做什么?”
红鹊笑嘻嘻,“北茴姐姐,你自己不也没嫁人么?快告诉我,你有没有钟意的人,让夫人替您作主。”
话音刚落,屋里两个一脸正经却脸红的人掀帘而出……
与少主府的惬意不同的是,李家如今正争论得热火朝天。
端坐上的,正是躲在陈府多日的吉庆皇太后。
她今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京华较场,秘密回到了李家。
回到李家的不止吉庆皇太后,还有晋王。
晋王胡子拉茬,一脸颓相,看到皇太后就直往前扑,抱着人家的腿就哭起来。
皇太后那腿是能轻易抱的吗?她靠着福寿膏撑到了今日,被晋王这么一扑,腿上的皮顿时就破了。
皇太后惨叫一声,鬼哭狼嚎地顺手一耳光打得晋王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皇太后疼得两眼模糊,“快,快给我药!”
李家根本没有人近身照顾过皇太后,哪知道她要什么药?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动。
还好李兰芝是个明白人,“皇太后要的是福寿膏。”
李家人手忙脚乱,那是禁药,一时上哪儿去给她搞福寿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