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痛苦吗?”
“痛苦。”
“既然痛苦的话,那就把一切都忘记,那些都是带给你痛苦的坏东西。”
“可是,我怎么能遗忘呢?这些是我的记忆。。。。。。。”
“你已经不是人了,那就该选择忘记作为人的记忆。生前的种种过往都是不堪入目,那就可以选择丢弃他们。”
“真的可以丢弃吗?”
“生命是一场罪孽,离开了生命的你也就没有继续承受这一切。没有人有权利逼你,你也不再有义务去忍下那些非自愿的事务。现在的你,将恢复你的自由,离开囚笼的飞鸟才是真正能翱翔于蓝天的苍鹰。”
“那我该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用做,闭上你的眼睛,闭上你的心灵。什么都不用想,忘记你的身份,忘记你的思考。安静地睡下去吧,这里是你甜美的梦乡,是你无需担心任何人打扰了的乐园。”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见。。。。。。。”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呢?我。。。。。。。我是什么?”
周围是一片空白,是充满光而没有一丝黑暗的世界,屈白就这样躺在这里,安详地睡着。
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已经消失,这里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光和屈白,而屈白又是这唯二确定的东西中忘记自己存在的存在。
他睁开眼,白色的光在屈白平躺的身体分出了一道界限,在屈白上面的光变化成没有白云没有污染的纯净苍穹,下面的光转化成一望无际的水仙花地,上面全是盛开的水仙花。
花朵白净无暇,每一朵都长得一模一样,中间的花蕊里是些许的蜜,纤尘不染的秀气花瓣是那么的恬淡清雅,橙黄的花心似乎在向屈白展现它的柔弱与温婉卓约。
它就站在屈白身边,亭亭玉立的玉体飘逸着沁香,让屈白沉浸在这充满着愉悦的花园。
“我是谁?”
屈白坐了起来,他的视线里除了水仙花外只有头顶上的天,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己是谁?
他看了眼水仙,又看了下天空,天空那么大,自己显然不是它,那自己应该就是水仙花吧。
“那,既然我是水仙花,为什么我和你们长得不一样?”
屈白看着自己的双臂双腿,又用手在自己的肢体上摸来摸去,他摸着自己的脸,感受到了自己的五官和皮肤,现自己头上似乎还有能够披肩的黑色长。
他继续躺下来,然后抚摸着一朵花:“小花啊,小花,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见?”
花朵没有回答他。
“为什么除了我以外,你们都长得一样啊?我们是兄弟姐妹吗?”
花朵没有回答他。
“我是不是曾经也是你们这个样子,那我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副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