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白一脸无奈,他只能任由这个家伙用他的肢体语言抒情感。林婉心看不下去,直接拉开了阔别许久的一对老同学。
他们坐在客厅的茶几上,钱龙站起来为林婉心和屈白泡了杯似乎是咖啡的东西,又往里面加了点鲜羊奶和方糖。
“火星的特产,老婆子和那几个不肖子孙我都不让他们碰一下,嘿嘿嘿,退休那一年我闲的没事可是专研了很多地方的咖啡。”
屈白拿起来后钱龙也跟着轻轻抿了口,不过看起来他自己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手艺。
“哎,年纪大了,这温度也没年轻的时候控制得好。。。。。。我再去泡一杯吧,不过你现在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也不缺我们这种平民稀罕的东西。”
屈白微微一笑,他摇着头把已经空了的杯子递给钱龙:
“很不错呢,你可高估我了,我其实没怎么有机会尝到这种好东西。还是就喝一杯吧,否则你可能得心疼了哈哈哈。”
钱龙的手有点颤抖,年轻时在工厂落下的老毛病即便动过小手术也还是留下了点后遗症。
“哈哈哈,什么话,你这什么话!好不容易见到贵客,我还能吝啬那点破玩意?请看我再表演几回!”
“哈哈哈!”
几杯茶水下肚,昔日的友情似乎回去了些,钱龙拉着屈白的肩膀,高兴道:
“我看新闻的时候差点没被吓到心脏病复,你这小子突然出现在电视上,而且还成了一等一的大人物,啧啧啧,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啊。”
屈白笑而不语,他瞅见挂在墙上的几张全家福指道:
“你们家人还挺多。”
最后一张照片,也就是最近一次拍的全家福里有整整十七个人,其中两个老人应该是钱龙和林婉心的父母,里面最多的是年轻的少年和小孩。
钱龙丧气道:“多有什么用?他们都快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一个个净等着我两腿一蹬,抢着拿遗产呢。”
“我可算是知道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为什么天天看我不顺眼了,哎。。。。。。。”
屈白抚摸相框的手停了下。
“什么时候的事?”
钱龙端起咖啡,“大概就在三年前吧,不过他也没什么痛苦,在医院安乐死的。”
“。。。。。。”
钱龙锤了下木桌,“你说现在科技这么达,什么病治不好?老头子明明还能再活几年,偏偏那没良心的医院把那些药开得正常人倾家荡产都买不起,而且那一个个圣人明明也能救人,却没有愿意救他。真是可笑。。。。。。。”
“。。。。。。。圣人的确没那么仁慈。”
“自从那个老东西一死,我妈也不肯再拍全家福了,以前好歹每年拍一次,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意来,成天待在养老院望着遗照愣。。。。。。。”
“而且那养老院也是一群畜生,如果不是我经常去工厂的时候顺路去照看她,指不定就被哪个丧心病狂的护工断了气!那天我亲眼看到我妈隔壁床的孤寡老人被该死的兔崽子注射了药剂,她一直在挣扎,但还是活生生口吐白沫死了。我妈看到,一连好几天不愿意吃东西。。。。。。这群该死的东西,为了他们的养老金,什么丧尽天良的破事都敢做!”
“。。。。。。”
屈白就这样默默听着,他知道钱龙需要一个人来听自己讲话,有些话他除了能和林婉心抱怨,就再也没人愿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