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冥王如往常一样,板着个脸询问屈白,顺便还扇了屈白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相当大,屈白很是无辜地摸着左脸
“醒了。”
他和冥王指的自然不是通常的那个睡醒,指的是屈白他有没有将五段记忆串联清楚。屈白眼睛里的光泽似乎和普通人不一样,甚至和那些神族都不一样,他的眼睛深处有着五种不同的色彩,暗喻着屈白三位一体而五神同心的身份。
“如何?”
屈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如了所有人的愿,将所谓的五个自己杂糅成一个人,他现在既是他的父母,也是他的姐妹,更是他的自己。
“从不同角度来看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怎么说都是很荒唐的吧。”
他呵呵一笑,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到无尽的悲伤和孤独,屈白他算是杀死了自己小一半的亲人,自己的双亲,自己的兄弟。而更要命的是,杀死他们是他们的意愿,是父母亲自选择的道路,是从屈白一出生就注定的结局。
牺牲了父母,牺牲了姐妹,牺牲了妻子和丈夫,同样的,也牺牲了自己。这一切都将由屈白他一个人来承受,他将继承死去的人的意愿,为了更多的人去保护这个世界。
“我。。。。。。。我不喜欢这样!”
他自内心厌恶这个行动,屈白讨厌那个人,那个无论是自己父亲也好还是过去的自己也罢的男人。他凭什么决定了自己的一生命运,凭什么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让自己的妻子也跟着他去死,还让自己的三个子女也要遭受与他自己相同的生离死别。
“混蛋!王八蛋!乌龟混蛋王八蛋!!!!!”
“为什么,这个家伙的名字被藏得这么好?就连他自己的记忆里都没有他到底该叫什么名字的印象?该死!连骂他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名字!”
骂着骂着,屈白突然苦笑道“骂他不就是在骂我自己吗?不管说他是我的父亲,还是说他是我自己,去问候他的家人也就相当于在辱骂我的家人。。。。。。。所以说,其实我讨厌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
“我很讨厌我自己,讨厌那个擅自决定别人的自己,讨厌那个欺骗别人的自己,讨厌那个道貌岸然的自己,讨厌那个逆来顺受的自己,讨厌那个心智不成熟的自己,讨厌那个不懂得表达心情的自己,讨厌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一直以来,我早就该明白的,但我却一直在内心不断地哄骗自己,觉得自己只要通过逃避,等所有人都忘记自己就会解决。但怎么会那么容易?”
他仰天大笑,随后流下忏悔的眼泪。
“我太天真了,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简单,把自己想的太过于重要。在学生时期自暴自弃,自作聪明地选择梁木世界,以为只要我自己足够废物就不会和那群被剥削的人一样。我早就该想到小月亮和小太阳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们的身份我早就该认真的去思考,而不是继续当一个糊涂虫。”
“我辜负了她们,辜负了所有人对我的期望,我以为我能以自己杰出的才华和天赋来挑战这个不公的世界。但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庞大,它是不可战胜的,而我,也在巨大的反差下不断迷失自己。”
“错的人一直都是我,我该死!”
啪!
冥王怒其不争,她情绪非常激动,似乎快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气死了。
冥王抓起屈白的头,“我特意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哭天撼地,你是在给那群一心要你死的人表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吗?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她指着天国三老,又指了下宇宙中的地球“醒醒吧!你还有亲人!难道你就要如对面那三个傻子的心意吗!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冥王掐住屈白的脖子,她的眼神不再平静,似乎是要爆那埋藏许久的感情。
“呜!你干嘛!!!”
冥王捏住屈白的鼻子,接着在屈白极度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她竟然主动亲向屈白!
“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还有我!”
“为什么。。。。。。我以为。。。。。。。”
冥王和屈白双双闭着眼,二人坦然地在天国三大人物面前接吻着,而那三人却丝毫不敢阻扰她,因为他们知道,冥王一旦疯那天国注定不攻自破。无只会高兴。
“什么为什么?你在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的回答是我愿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要管你那么多事?我连天国都不管,凭什么要去管你这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可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和我之间明明差距那么大。”
“你觉得我是冥王,所以你配不上我吗?错了。爱是无界的,我没有那种为了什么利益而寻找他人慰藉的欲望,或许我的本心已经被无给侵犯了吧,所以说我才会像现在这样去靠近你。但是,我想这样也不错。”
“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冥王松开了屈白,她恢复了平静。
“我不会帮你决定,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想我还是说明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明日见千花,但我也不是明日见千花,这句话你仔细地想一想。不过,你放心,即便说你选择了之前的命运,我也会帮你争取到你需要的。”
她站在屈白的面前,屈白与四位大神主五个人一同站在一切存在的顶峰,这里即将决定未来,决定宇宙的未来,决定屈白他自己的未来。
“生存还是死亡,荣耀还是唾骂,光明还是黑暗,正义还是邪恶,选择,还是放弃!”
这就是摆在屈白面前,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问题,它避不开,事到如今也不可能避开了。
选择妥协于天国,成为被控制的傀儡,一生失去自由,永远地背负宇宙的意志。
放弃既定的命运,反抗无情的世道,宁死不屈,选择牺牲自己来救活自己的亲人。
这是一个问题。
稻田里的麻雀懒洋洋地立在矮墙,它的注意力全在离它不远处那颗杂草叶子上的肥硕菜虫,今天的风儿甚至宁静,没有吵到雀儿身后那举着猎枪的农夫。
“春天来了,又一年过去,消融的雪化作了水滋润着大地,去年秋天里的落叶也应该都成了土壤的养料了吧?不知道夏季的花儿是否还像去年那般在山崖边盛开。”
路旁种满了柏树,光秃秃的枝干上还没长出新的绿芽,它埋藏在深处的庞大根系正在努力地汲取着水和无机盐。树脚下那颗石子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这了,不过它刚来那会还没这般歪曲,也没用这般小。如果有人肯愿意去聆听它的声音,或许就能从它的嘴里听到它往日的辉煌故事
我曾经是一座山峰。
“哗啦啦~哗啦啦~叮咚!哗啦啦~哗啦啦~叮咚!”
河水并不会等着春天里的第一场雨的到来才去展现自己,对它而言,有足够能融化表层冰层的温暖阳光就足够了。破冰在和它同质而不同形状的水流中奔向远方,或许未来这条河流里的水能到达传说中的大海吧,那里可是大部分河流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