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一步,撒腿就想要跑。
顾平生眼疾手快的把人给从后面给拦住:“你跑什……艹,你属狗的。”
温知夏听信了自己的第六感,于是在被拦住的同时,直接张嘴咬住了他的胳膊——先下手为强。
顾平生抬手就想要揪住她的衣领把人给甩开,这是他打斗的时候,常有的举动,但是看着她咬着自己时,乖顺垂下来的睫毛,硬生生的把手给收了回去,任她咬着。
被咬住的人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温知夏狐疑的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咬够了?”
温知夏松手,他的手臂上有着非常醒目的牙齿印记,还有地方有些溢血,可见她的有多用力:“你,你……”
“你什么你,下午去找老师,说你同意换位,要不然我就去做个伤情鉴定,说你在学校里霸凌我。”顾平生唬道。
温知夏:“……”
在温知夏沉闷的找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和光亮的学习生活中,顾平生不寻分寸不按规矩的就那么横冲直撞而来,莫名的缠上她,如同藤蔓,像是第一眼就已经笃定了她会成为他的人。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被坚定的选择,温知夏生性清冷,却也不是例外。
温知夏是被一阵闹耳的手机振动吵醒,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骚扰电话,但手机那端传来的却是汪海琼的声音。
“温知夏,我们要走了。”汪海琼带着墨镜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宋明泽则是坐着轮椅,这样奇怪的组合,在机场引来了路过之人的侧目。
“一路平安。”本就不是什么相处融洽的关系,即使是分离,也不过就是全了认识一场的颜面。
听到她这一声道别,汪海琼像是了却了一偿心愿,顿了顿后,说:“早走之前,我要为一件事情跟你道歉,前段时间关于网上你的那段视频,是我……是我做的,对不起。”
温知夏半睁着的眼睛缓缓的打开,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知道。”
汪海琼整个人一怔:“你……那你还愿意……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以后,可能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有……再见。”
“一路平安。”温知夏还是这般说。
如果现阶段幸福太难,快乐不易,那就愿你平安。
汪海琼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内,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宋明泽:“临行前在跟谁打电话?很重要的朋友?”
汪海琼回过神来,推住他的轮椅,说:“一个仇人。”
宋明泽诧异的朝她看了一眼,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是你经常提起的小温总?”
汪海琼推着他往安检处走:“我有经常提起她?”
宋明泽说:“从我醒来开始,你最经常在我面前提起的人就是你视作对手的这个女人,她总是云淡风轻的抢走你的风头,轻描淡写的拿走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项目,清冷薄凉自以为是……”
汪海琼先是微楞,继而微笑,怅然道:“原来……我跟你说过她这么多事情。”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过,刻意的针对,很多时候大概都是出于嫉妒也是羡慕,她嫉妒温知夏的能力和好运,却也羡慕过活出了自己没有的干净。
但是如今前尘往事像是过眼云烟,她毁了容,失去了岌岌维系的一切,却也获得了自由。
飞机起飞,从四方城的地面远远离开。
温知夏打开窗帘,不期然的看到空中划过的一辆飞机,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后,走到洗手间刷牙。
牙刷连带着牙膏摩擦牙齿,本该是清新的薄荷,但是口中却慢慢的出现了铁锈味。
拿起牙杯漱口,是牙龈出血,反复漱口几次,才没有铁锈味。
温知夏知道一些有孕妇初期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症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在刷信息的时候,看到朋友圈有人转发了一条信息,说的是某集团董事因为出轨被自己老婆扫地出门的事情,虽然照片被大码,但是温知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郑轩城。
坐在轮椅上的郑轩城被钱红丹赶出来后,几乎可以说是净身出户,起初他还不甘心的想要东山再起,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多年积攒的人脉可以轻易的借到投资。
或许是这一路走来凭借着钱家上门女婿的名号太过顺风顺水,俨然是忘记了资本这个圈子的残酷,没有利用价值,不能给对方创造价值,旁人凭什么对你和颜悦色,又凭什么大把的借给你钱?
图你蠢?图你残?还是图你忘恩负义,吃里扒外?
接连受挫的郑轩城,不光是没有借到钱,就连带着面子和里子都一并丢的干净。
不需要有任何人故意针对他,他的余生都会这么窝囊下去。
当郑轩城再一次被轰赶出来,在他咒骂昔日的朋友都是见利忘义的杂碎早晚会遭受到报应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女士高跟鞋,宽大的墨镜和帽子几乎遮盖住了整张脸:“郑董事,你有没有想过,你从风光无限落到现在丧家之犬的地步,是谁造成的?”
郑轩城眯着眼睛,抬头望她:“你是什么人?”
女人轻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想要来提醒郑董事,不要恨错了人,钱红丹之所以会突然之间对你这么绝情,这里面少不了一个人的推波助澜。她先是害你被捉奸,紧接着告诉自己的丈夫你侮辱她,才会让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得罪了她,现在也难怪没有人敢出面帮你,毕竟她即使已经离职,可老公却风头正劲。”
“你是说……温知夏。”郑轩城握着轮椅,咬牙说道。
“是谁,郑董事自然不用我多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公平,郑董事变成如今人人喊打的局面,可她却安然无恙,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透过墨镜,看着面容逐渐狰狞的郑轩城,女人弯起了唇角,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了他的膝盖上,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