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相信,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不信他,这一句句相信里透着的都是嘲讽。
温了川:“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楚蔓眼角微红,“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温了川?”
温了川沉默,事情要继续,可他却无法向她证明,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我问心无愧。”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楚家,也对得起楚董的栽培。”
楚蔓笑着,她说:“滚。”
为了楚家?
“嗡嗡嗡——”
温了川的手机响着,这几天他的手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他像是个陀螺,丝毫不敢让他停下来,这早已经不是他自己胜者为王败者寇的票选,倘若他失败,连带着要成为众矢之的的还有杨善等人。
一旦站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人敢在懈怠,尤其是已经走到了票选的前夜。
温了川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杨善。
电话接通,温了川听着,“嗯”了两声之后,眸色深深的多看了楚蔓两眼,唇瓣动了动,却只能先行离开,他想等事情成了定局,再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迟。
权衡利弊,是他现在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楚蔓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松开了握着苏向宁的手,她说:“我还想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苏向宁:“我陪你吧。”
楚蔓摇头:“我想要单独陪陪他。”
苏向宁闻言,只好先行离开。
楚蔓在重症监护室内待了一夜,次日清晨,在她给楚恒擦脸的时候,她看了一看手表,今日董事会的票选两个小时后就该开始了。
而在同一时间跟她进行着同一个动作的人,是温了川。
温了川同杨善在茶社饮茶醒神。
杨善以茶代酒,预祝他事情顺遂,温了川轻轻的抿了一口,两人一同起身。
只是茶社门前,两人一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前来的吴总,吴总没有下车,只是将车窗缓缓的降下,老狐狸笑容可亲的说道:“没成想在这里竟然会遇到温总,温总跟杨总看样子是……一夜没睡?”
温了川微微而笑:“与杨总相谈甚欢,多聊了两句,吴总这是……特意来找我?”
吴总:“偶然碰到,想要请温总上车聊聊,不知道……意下如何?”
说是邀约,但实际上已经有人下车将将车门打开,伸手让温了川上车,更像是胁迫。
杨善瞥了眼吴总带来的人,笑道:“既然吴总诚心邀约,不知道我杨某人有没有荣幸?”
吴总笑容不变,却并没有给这个面子,而是别有深意的说道:“今日不便,杨总若是有意,日后随时恭候。”
温了川上车前,同杨善对视一眼,车上,温了川同吴总坐在后座上,前排是司机和保镖,温了川余光看到后面还跟着两辆车,温了川眸色沉了沉,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吴总这是何意?”
吴总靠在椅背上,像是一切都运筹帷幄之中的老谋深算,“这两日,温总东奔西走着实是辛苦了。”
闻言,温了川便知道,这只老狐狸多半是已经知晓他暗中去找其他董事的事情,“吴总跟随楚董多年,为楚氏集团耗费了半生的心血,如今正是坐享集团红利的时候,晚辈初出茅庐,如今自是要多加操劳些,不敢言辛苦。”
吴总:“温总言外之意,是觉得我年纪大了?”
温了川:“吴总说笑了。”
车子提速,后面跟着的杨善没有几个转弯就把人给跟丢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轿车,杨善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吴总这是摆明了不安好心。
杨善马上给温了川打电话,想要暗示他小心,但是电话打不过去,一直显示的是不在服务中。
杨善眉头皱起来,“信号屏蔽?!”面色随之沉起来。
彼时车上的温了川看着车子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早就已经偏离了去往集团的路线,“吴总,这地方好像不是去集团的路。”
此时的吴总已经不再说话,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温了川见状唇瓣抿了抿,对着前排的司机说道:“停车!马上停车!”
但这话不光是吴总充耳不闻,就连一旁的司机也全然当做自己没有听到,继续快速的往前开着。
“咔咔咔咔。”温了川开始试图打开车门,但是车门车窗早就已经被锁死。
“温总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到了地方,我们自然会放温总下去,倘若温总在这期间因为冲动出了什么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前排的保镖透过后视镜将温了川的举动都看在眼中,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说道。
温了川:“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保镖只是看了他一眼,“温总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吴总老神在在的模样,乍一看像是睡着了,完全没有理会温了川的问询。
温了川拿出了手机,但车上没有信号,温了川捏着手指的眸光沉了沉,“吴总难不成要为了票选杀了我?”
吴总这个时候才开口,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温总多虑了,我这一辈子遵纪守法,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情杀人,只是想要请温总换个地方待待。”
车子最终在一处断桥之上停下,这次已经破败,有关部门已经有意将其炸毁,旁边杂草丛生,树立的牌子上写着:危桥危险,请勿靠近。
桥边的风很大,在吴总下车之后,温了川被架了出来,外罩的大衣在拖拽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上,裤管被风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