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我如今终日坐轮椅,可是如了段兄之意?”
“墨、墨离,你胡说什么?什么、什么如了我的意?”段开济脸色骤变,略微有些结巴的问道。
“我是否胡说,段兄心知肚明。少了我,希望段兄能得偿所愿,也不枉段兄的一番苦心,不是吗?”萧墨离的唇边,带出了一抹微带嘲讽意味的笑。
段开济的表现,足以说明了一切。
段开济还想解释什么,萧墨离却已然转向了丁香:“周娘子该等急了,我们走吧。”
丁香连忙回神,应了一声好,就赶了牛车前行。
只听身后还传来朱志新的咒骂声:“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县学里,首屈一指的学子呢?段兄才是去学院的最佳人选……”
“萧墨离……”丁香轻唤了一声。
“嗯?想问我方才那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丁香惊讶的睁圆了眼眸,小声嘀咕道:“就算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能这么准确的,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声音虽小,萧墨离还是听到了,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落在丁香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愈加柔和。
她是不是并不知道,许多时候她都会把心里所想的,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庞上?
在做生意的时候,或者面对那些来意不善的人,她或许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
但是,当她一旦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些精明与凌厉,就通通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可爱的娇憨!
萧墨离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丁香奇怪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不说就算了!”丁香生气的扭过头去。
萧墨离唇角再弯,声音很是清淡的说道:“先前,你是不是曾经也很是好奇,我究竟为何要去深崖山?”
丁香立即转回头来,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一直以来她很好奇,非常的好奇,又不想揭人伤疤,只好憋着不问。
此时是萧墨离自己要说的,她当然要听了!
“我曾寻遍古籍,在一册孤本上看到,只要拿到一种名为震天芽的奇花入药,就能让口不能言之人开口说话。而段开济告诉我,他无意中得知一个传闻,深崖山山巅之上就有震天芽。”
“他说,你就信了?”丁香皱眉问着。
随后,丁香就意识到,她问这话似乎有在说萧墨离蠢的嫌疑,连忙想要开口解释。
而萧墨离沉默了一瞬,不等丁香解释,就低声说道:“段开济一直表现的很是温和友善,几乎与所有学子交好。那时我也想不出,他有害我的理由。现在想来,朱志新并没有说错,确然是我自己蠢!”
只要没有他在段开济头上压着,那么县学里唯一一个可以去州府学院读书的名额,自然就会落到段开济头上。
方才,之所以会碰到段开济和朱志新二人,想必就是段开济要前往州府学院了。
萧墨离说的轻描淡写,丁香的心却是骤然一疼,不由得开口说道:“不是你蠢,是你没有料到对方的坏,没有防备罢了。再说事关冬冬,你关心则乱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