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丁香说:“陈东家真是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啊!我自认说不过陈东家,我躲着还不行吗?躲着要是还不行,我……我……”
说着,丁香要哭出来了似的,委屈的不行。
这下子,立即有人替丁香打抱不平起来。
“非说是丁姑娘让人抬来使坏的,是陈东家;说这酒来历不明的,还是陈东家。丁姑娘好心让人把酒缸抬走,以免耽误了陈东家的生意,不让的还是陈东家!合着里里外外,全都是陈东家的理,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吧?”
“就是!丁姑娘一再的退让,陈东家却咄咄逼人至此!是想逼死丁姑娘吗?”
“从头到尾,全都是陈东家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说说说,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啊!”
“依我看,陈东家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等喝到这酒,才会说什么这酒有毒的!”
陈相明百口莫辩,却也不想就这么让丁香拿这缸酒做好人,只得咬定这缸酒不是他的,丁香也不承认是她的,不就是来历不明吗?谁能保证这酒里当真就没毒,喝了没坏处?
闻言,众人也是有些犹豫起来。
丁香这才出声说道:“既然陈东家不同意,那便不请诸位喝这酒了。只是,苦力已然寻了来,也莫让人家白走一趟,还是先把酒缸挪开,如此堵着门口也不像回事,不是吗?”
众人纷纷点头,而陈相明听丁香如此说,情知她这好人是做不成了,又不用他花银子挪酒缸,自然是乐不得如此,当即就应承了下来。
随即,那些苦力就将大缸,从飞鸿阁门口挪了开来。
只先前蒙在酒缸上的物什,被丁香给掀了开去,此时抬着酒缸走,难免就洒了许多酒在地上,顿时酒香愈发的浓郁。
众人闻着这味道,皆是被勾起了酒虫来,却又多少顾忌着,陈相明之前所说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不敢去喝。
丁香也果然如先前所言,不但将该给的银两给了苦力们,还多给了几两银子,直道辛苦他们了。
跟着丁香一起前来的周娘子见状,是万分的不明白,丁香这是做什么?不但帮着把堵住飞鸿阁大门的酒缸挪开,还是她自己出银子,这岂不是摆明了在做亏本的买卖吗?
不管周娘子心中如何疑惑,丁香却是喜笑颜开的说道:“这下好了,酒缸挪开就不会耽误陈东家做生意了。陈东家,既然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丁香就要走。
这下子,连陈相明也懵了一瞬。
就这么走了?
她是图什么呢?就图做件好事,留个好名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目的倒是达成了。
就在陈相明暗自嘀咕的时候,却见丁香忽然顿住了脚步,口中说道:“哦,对了!”
陈相明就在心中暗道:果然,他就说嘛,这狡诈的女人,是不可能这么就走的!
而丁香转回头,从袖中拿出一个漂亮的琉璃杯,说道:“酿酒者也是爱酒者,我被这酒勾出了酒虫来,怎么能不喝上一口,尝尝究竟是何滋味就离开呢?”
闻言,有人出声劝道:“丁姑娘,还是谨慎一些吧。虽说陈东家的话并无凭证,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丁香颇有些可惜的说道:“我闻着不像是会有毒的模样。而且,说不得我尝完之后,品出个中滋味,就能自己酿出差不多的酒来呢!不尝一口,我着实是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