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嘴角一抽,斜睨了一眼盛夏,见她认真的表情,脱口而出。“不会吧,我可是你的老公,不带这样坑我的。”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别人,你的真实情况,他们一家不知情,在我婶婶眼中,你只是勉强能解决温饱的打工人,家里老人多负担过重,她认定我能拿得出钱,是因为我表姐,在他们眼中,我表姐就是有钱人,即使离婚了,曾经也是让他们羡慕的豪门儿媳妇,离婚后肯定分了不少钱,我表姐对我又大方,只要我开口,她就会给我钱花。”盛夏悠悠地说道。
颜楚的目光沉了沉,说道:“你少说了一句。”
“什么?”盛夏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颜楚。
“给不起彩礼钱。”颜楚有些郁闷,又不能抱怨,他是自作自受,第一次见到她婶婶时,她婶婶就问过他的家庭情况,记得他的回答是,家中老人太多,都没有退休金,每月还要支付药钱,压力太大,彩礼钱也没赞够,没房没车。
盛夏忍不住笑了,拍了拍颜楚的肩,极其狂傲的说道:“我不要彩礼,我只要你。”
这话很中听,颜楚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老婆,你婶婶一家,真不知道你是叶家继女?”
笑意凝结在嘴角,盛夏盯着他,咬了咬下唇,目光悠远地看向车窗外。“知道,村里人都知道,我妈抛弃我和我爸跟一个姓叶的男人跑了。”
“姓叶跟叶家,还是有区别的。”颜楚说道。
“当然,他们只会以为是寻常姓叶的人,不会联想到那个叶家。”盛夏慢悠悠地说道,不说别人,连她都是,若不是奶奶死后,母亲将她带到叶家,她都不知道母亲二婚的男人那么有权有势有钱。
颜楚没再开口,深知说起她母亲的事,她有些抵触。
因为盛妈的事,安排工作的事先放一放,盛夏哪儿也没去,在家里等着,等盛天佑来找她,等秦小玉的电话,等了三天,盛天佑没来找她,秦小玉也没给她打电话。
盛夏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是找她借钱吗?他们不是要给婶婶治疗吗?都三天了,没一个人联系她。
门铃响起,盛夏起身去开门,见站在门外的盛天佑,一脸的挫败,盛夏愣了愣,叫道:“天佑。”
“姐。”盛天佑抱着盛夏痛哭流涕。
泪水将盛夏的衣领打湿,盛夏没理会,轻拍着他的手背,两人的身高差,盛天佑又带着情绪,勒得盛夏难受死了,忍了一会儿,忍不住了,盛夏推着他。“放开,放开,你要勒死我吗?”
盛天佑沉浸在悲痛中,对盛夏的话听而不闻,愈加用力的抱紧她。
“盛天佑,你放开我。”盛夏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抬脚狠狠地踩上盛天佑的脚背,盛天佑吃痛,放开了她。
“姐。”盛天佑泪流满面,委屈又可怜的看着她。
盛夏喘息未定,退后一步,微微皱眉。“行了,别哭了,你都读大二了,遇事就哭鼻子,一点男子汉的气魄都没有。”
盛天佑没有大男子主义,被盛夏嫌弃,委屈的开口。“他们走了。”
闻言,盛夏浑身一震,误解了盛天佑话中之意,惊愕地问道:“叔叔殉情了?”
盛夏的话让盛天佑愣住了,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姐,你误会了,不是殉情,是走了。”
走,不是死的意思吗?盛夏抬脚,踢向盛天佑的小腿。“你能说清楚点儿吗?”
“我爸带着我妈还有表姐走了。”盛天佑委屈极了。
盛夏将盛天佑拉进屋,关上门,拉着他来到客厅,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转身去给他拿了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先喝口水,调整一下情绪,再慢慢说。”
盛天佑接过,仰头喝了一半,盛夏又将抽纸丢给他,盛天佑接住,将水瓶放在茶几上,抽出三张纸巾擦眼泪和鼻涕。
盛夏侧目,看着湿润的衣领,上面还沾有黏黏地鼻涕,盛夏很是嫌弃,眼泪就算了,鼻涕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被嫌弃了,盛天佑又受到打击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盛夏换好衣服出来,见盛天佑的样子,犹如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姐,你也嫌弃我。”盛天佑抬头,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
盛夏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在盛天佑旁边坐下。“能控制住情绪了吗?”
盛天佑吸了吸鼻,点了点头。
“你说,我听。”盛夏说道。
盛天佑看着她,说道:“姐,还是你问,我说。”
盛夏想了想,问道:“你爸带着你妈还有你表姐走了,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个,盛天佑又伤心了,说道:“那天你跟姐夫离开后,我爸让我回学校,我不愿意,我爸却说,他要跟我妈聊聊,我以为我爸是想,在说服我妈接受治疗的同时,又瞒着她的病情,我就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