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盛夏重复着警员的话,挑了挑眉。“哪儿来的人证?哪儿来的物证?”
她这个当事人都没做的事情,怎么就有人证和物证了?
“强制执行,把她给铐上,带回派出所审问。”警员失去耐心了。
协警拿着手铐靠近盛夏,脑海里飞运转,她是反击,还是顺从呢?她若是揍他,她算不是袭警?
盛夏没有作出决定,手臂被人抓住,然后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颜楚,我是被冤枉的。”盛夏凝望着颜楚,在这个时候,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我知道。”颜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安抚的吻。
以前盛夏被带进派出所,他都不在她身边,总是遗憾,这次他在,他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她带去派出所吗?
“你是谁?”警员问。
“她的老公。”冰冷的声音从颜楚的薄唇中溢出,没有一点的温度。
“有人控诉你的妻子,故意谋害鄄女士及她腹中孩子,请你劝她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警员又公式化的开口。
盛夏望着颜楚,急切的说道。“我没有。”
“我相信你。”颜楚柔声安抚,看向警员眼眸的光寒意逼人,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我陪她一起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于是乎,夫妻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警车,虽然没带手铐,也让邻居们浮想联翩。
何思运并不知警车里坐的是盛夏,警车离开时,他还敬了个军礼,直到有个大妈来向他打听,他们夫妻到底犯了什么事被警察带走了,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何思运是盛夏的远房亲戚,所以来找他打听内幕。
得知盛夏被警察带走了,何思运一点也不担忧,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有些纳闷,不是说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吗?怎么又重操旧业了?
何思运纳闷的同时又郁闷了,重操旧业不带上他,反而带上她的老公。
颜楚和盛夏被带到派出所,颜楚直接亮出身份,上面的领导都惊动了,所长更是将那两个带他们夫妻来派出所的警员和协警骂了个狗血淋头。
招惹谁不好,招惹上颜家人,虽然颜家在b市,c市也不敢招惹颜家。
物证,电梯里监控拍到的。
“盛夏,放过我,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离开他,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马上回b市,我求你,我给你跪下。”
然后的画面是,鄄栖放开盛夏的手臂,扶着肚子艰难的跪下,接着电梯门关了,最后就是盛夏从楼梯口出来,走出大门,没有逗留走出小区。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12o来了,没一会儿将鄄栖抬上12o的车上,那鲜红的血刺痛了盛夏的眼睛。
人证,负责清扫那栋楼的清洁工阿姨。
清洁工阿姨叙述的有板有眼,若网在纲,有条不紊,盛夏都怀疑,是不是事先安排周详,才显得有条不紊。
楼梯处没有安装监控,没有拍到盛夏将人推下楼梯的画面,仅凭清洁工阿姨的话,构不成铁证,鄄栖被抢救回来了,只是可惜了肚子里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憋得太久,12o赶到时,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
借着上级施压,所长以证据不足,将人给放了。
回到家,思绪还有些混乱,盛夏忍不住开口问。“孩子的情况……”
“送得太晚,孩子错失了抢救机会。”颜楚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
“可惜了。”盛夏沉重地叹惜着,鄄栖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楚,医生说宝宝一切正常,预产期是下个月18号,但是,宝宝有可能提前,楚,我好期待宝宝的到来……”
盛夏心头忽然滋生出了一股淡淡地酸涩感觉,不惜以伤害自己,伤害孩子来嫁祸于人,这样真的值得吗?
“颜楚,你说这是一场意外,还是……”盛夏说不下去了,会再次颠覆她对母爱的认知,她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女弃夫,从而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而鄄栖……盛夏沉重的闭上双眸,比她的母亲还残忍,压根不给孩子出生的机会。
“时间算得很准,孩子错失了抢救的机会,但是她没有,同时也嫁祸给你。”颜楚低沉的嗓音很平静,却带着嘲讽的意味。
电梯里监控拍到的加上清洁工阿姨的证词,鄄家施压,如果盛夏不是叶家的继女,不是他的妻子,在那样的物证与证人下,她只会百口莫辩,转念一想,如果盛夏不是他的妻子,鄄栖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嫁祸她吗?
鄄栖千算万算,算漏了他对她的信任,别说不是她做的,即便真是她做的,那又如何?他爱她,接受她的一切,无论她是阴险狡诈,善良也好,恶毒也罢,他都爱她。
鄄栖更算漏了,即便没有他,她也不能将盛夏打入万丈深渊,盛夏身后还有一个叶家护着,鄄家与叶家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真下定决心不要孩子,为什么不早点打掉孩子?她都是孕晚期了,这个时候放弃孩子,她舍得吗?”她才怀孕一个多月,孩子就意外没了,她都伤心不已,鄄栖孕晚期,孩子就快要生了,盛夏很不能理解。
无论什么原因,一个母亲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人不配为母。
颜楚大手抚摸着她的顶,宠爱之意明显,轻幽地叹息。“她的无情,我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