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主任是骨科主任,不是产科主任,他来了对鄄栖的病情没有帮助,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为了前女友,不顾妻子的感受,很不明智。
鄄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惨白,眼睛里闪着两团血红的光芒,声音颤抖的指控。“她害我痛失孩子,我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他不来医院看我,不给我一个说法,居然在家里陪老婆,呵呵,她受到打击了,真是可笑,她就是一个恶魔,她是杀人犯,她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是犯罪,我要告她,我要她给我的孩子陪葬。”
“鄄女士,别激动,控制好情绪。”护士长安抚,颜太太脾气不好,人品却是极好的,她出手狂揍的人虽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年前,颜太太流产,那次颜太太才是九死一生,那个时候产科的人都不知道她是颜主任的妻子,她也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待医生和护士们都是客客气气地,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颜太太会推一个怀孕晚期的孕妇下楼梯,说真的,她不信,如果真是颜太太推的,肯定是对鄄女士忍无可忍。
“护士长,我求你,你帮帮我。”鄄栖将希望寄托在护士长身上。
“鄄女士,我真帮不了你。”护士长很为难。
“杀人偿命,我要她给我的孩子陪葬……”鄄栖像疯癫了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眸子里满是愤恨。
护士长见状,皱起眉头,忍不住说道:“鄄女士,凡事都要证据,并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孩子是胎死腹中……想开点,养好身子……”
“滚。”鄄栖怒吼一声,身体太虚弱了,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护士长不与她义愤填膺,反而帮盛夏说话,不配让她费心博取同情。
“颜主任很爱颜太太。”护士长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鄄栖气得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盛夏早晨七点才睡着,颜楚缠着她做了几次,身体都要透支了,她却没有睡意,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鄄栖和那个孩子,孩子在鄄栖肚子里,没见过孩子的样子,她就幻想,画面最多的是血淋淋……
翻来覆去,折腾得颜楚也睡不着,他却闭着眼睛,盛夏误以为他睡着了,颜楚很想一掌将她劈晕,又舍不得。
他不是叶夜,叶夜能毫不留情将人劈晕,他却做不到。
直到早晨七点她才睡着,颜楚见她睡着,起身下床,去客厅拿手机准备给刘涛东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颜楚嘴角抽了抽,拿起茶几上的充电器,插进电源插座里,充了一会儿,颜楚开机,很多未接来电,没有理会,直接拨通刘涛东的电话。
“楚少,你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刘涛东几乎是秒接。
刘涛东告诉他,鄄栖求盛夏的话,还有下跪的视频,盛夏走出去的视频,鄄栖被抬上12o的视频,还有那个没出生就死掉的孩子……
在媒体、网络、社交平台,公共场合……酵,还有对盛夏的指责和谴责,谩骂和诅咒简直是沸沸扬扬。
刘涛东说完,等着颜楚做出决断,颜楚却沉默不语,刘涛东失去耐心了,直接问:“楚少,压吗?”
“叶家有动静吗?”颜楚抬手,揉搓着眉心,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没有。”刘涛东心想,这关叶家什么事?楚少是担心叶家借着此事推波助澜,将少夫人推向万劫不复吗?少夫人跟叶家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叶家如此趁火打劫。
“为什么要压?”颜楚语气沉稳而平静,心里有着算计。
刘涛东挑了挑眉,这都不压,怀疑楚少对少夫人的感情有几分真了。
鄄栖是楚少的前女友,当初两人差点儿就订婚了,她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回来了,难道楚少对她余情未了,刘涛东很想提醒他已婚的身份。
论身份和背景,学历和见识,少夫人根本没资格跟鄄栖比,但是,少夫人品行好。
“人是她推的吗?”声音深厚而低沉,颜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上,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敲打着,幽深的眸中布满了寒意。
“没有实锤的证据。”刘涛东说道,没有少夫人推人的视频,推人的视频看似重要,实则也不重要,往往想象力效果更显着。“大家都臆测……”
不说别人,他看到这些后都怀疑人是少夫人推的。
“臆测?哼!”颜楚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臆测不是证据,法官不会因臆测谁是凶手就判定他死刑。”
刘涛东哑然,想了想,提醒道:“楚少,舆论暴力可以毁掉一个人。”
颜楚不语,心里很清楚,即便盛夏是无辜的,一旦利用这种具有广泛的传播力,影响力和凝聚力,她就要承受舆论的压力,有人在一旁煽动,有人摇旗呐喊,就是想弄死人才开心。
盛夏睡了两个小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手机没放在枕头下,盛夏习惯性的往枕头下摸,没摸到手机,睁开惺忪的眼睛,见手机在床头柜上,抱着被子滚到床边,伸长手臂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雪儿。”
“盛夏,你在哪儿?”李雪儿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