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后呢?”杜红又打断她的话,接着又说道:“她的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夜,他是叶家的继承人。”
鄄栖沉默片刻,左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不甘心的问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白牺牲了吗?”
“怎么?后悔了?”杜红反问。
“没有。”鄄栖急切的开口,她不后悔牺牲孩子,她只是不甘心,孩子的牺牲没换来她想要的结果。“现在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杜红的话,鄄栖有一种她想要撂挑子的错觉。
杜红一旦撒手不管,鄄栖就彻底没希望了,这次她明明是受害者,经历了死里逃生,还舍弃了肚子里的孩子,颜楚一次也没来看过她,还陪着盛夏这个凶手,他们以前的情分,他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吗?
“红姨……”
“你先养身体,这段时间你随意挥,切记,别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或是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会联系你。”杜红说完便挂了电话。
气得鄄栖将手机给砸了,杜红的态度,鄄栖怀疑,她是不是真心在帮自己,杜红让她随意挥,颜楚不来医院看她,她要怎么挥?
无论是悲痛欲绝的对颜楚哭诉,还是悲愤填膺的对盛夏痛骂,也要他们人在场,他们人不在,她找谁悲痛欲绝的哭诉?她找谁悲愤填膺的痛哭?
心情不佳,盛夏不想下厨,颜楚自告奋勇下厨,十多分钟后,荷包蛋煎好,一人两个,配一杯牛奶。
盛夏喝完牛奶,盯着杯子了几秒的呆,放下杯子,看着颜楚说道:“颜楚,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我请了假。”颜楚说道,言下之意,他不去医院,虽然叶夜的热度掩盖了她的热度,此刻出门还是很危险。
“你不去医院,我自己去医院。”盛夏也执着,无论颜楚去不去,反正她是要去。
“这个时候你去医院找她做什么?”颜楚挑眉,不赞同盛夏去医院找鄄栖。
“她演戏,总要有人给她当观众,否则,她的戏就白演了。”盛夏说道,趁热要打铁,做事情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陪你去。”颜楚才不放心她独自出门。
“你可以陪我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进她的病房。”盛夏提出条件,说白了,她不让鄄栖看到颜楚,有颜楚在场,鄄栖的说词就不一样了,说鄄栖狡猾也狡猾,说鄄栖狠毒也狠毒,一个连自己腹中孩子都可以利用的女人,已经不是狠毒了,而是没有人性。
鄄栖是孕晚期,孩子可以出生,她却剥夺了孩子出生的权力,硬生生赌上自己的性命让孩子胎死腹中。
“好。”颜楚同意。
“这么爽快。”盛夏有些意外,打趣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对她做出点什么吗?”
颜楚不语。
“她可是你的前女友。”盛夏笑着提醒。
颜楚白了盛夏一眼,狂傲的说道:“你是我的老婆。”
“不是都说,失去的才是最珍惜的,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盛夏像是对颜楚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颜楚不想跟她说话,衣袖卷到手肘,收拾碗筷去厨房,盛夏双手撑着下巴懒散地趴在餐桌上,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谁说越是成功的男人越不会下厨?
这个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能力出众,出身还好,又会赚钱,疼爱老婆,这样一个完美无可挑剔的男人,鄄栖是瞎眼了吗?抛弃他跟其他男人跑了。
以防万一,盛夏戴着口罩出门,小区里的人都认识,戴没戴口罩都一样,盛夏的人品,大家都很清楚,推孕妇下楼,导致孩子死了,他们是不信的,除非让他们见到盛夏推孕妇的铁证。
小区里没人刁难盛夏,出了小区呢?臆测盛夏推人的占百分之九十,无论谁是正宫,谁是小三,怀孕的是鄄栖,出事的也是鄄栖,失去了孩子的人也是鄄栖,偏向鄄栖的人多,弱者能激起大家的保护欲望。
医院,停车场,颜楚停好车,在盛夏下车之前将她拉住。
“干嘛?”盛夏不解的看着颜楚。
颜楚从车里翻出一个鸭舌帽,一副墨镜。“戴上。”
盛夏愣了愣,挑着眉,问道:“有必要吗?”
她都戴了口罩,颜楚还要她戴帽子和墨镜,有必要伪装成这样吗?盛夏觉得不伪装还好,只是戴个口罩,不会引人注目,若是戴上帽子和墨镜就难说了。
“以防万一。”颜楚帮她戴上帽子和墨镜,盛夏没有拒绝,若是她这样能让他安心,她愿意配合他。
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盛夏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心平气和找她聊天的,不是找她杀人灭口的。”
颜楚翻了个白眼下车,鄄栖陷害她,她心里有怨气,鄄栖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死了,她们之间能心平气和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