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也不担心贺杰洋告诉贺爷,让他们提防她,那种明知她的目的,却又无力阻止,咬牙切齿的憎恶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破坏婚礼?”三人面面相觑,心底顿时萌生出一道曙光,大房这些年因贺杰洋跟乔柯离婚,老爷子取消了贺杰洋继承人的身份,让三房的幼子继承贺氏,又因贺杰洋无法生育,没少遭受二房三房的白眼。
贺杰洋娶了欧阳婧,她也生了个儿子,对于这个儿子,大家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这是受到老爷子的压力,给他们大房留有的最后一点颜面。
“你跟杰溢没结什么怨?盛夏,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婚礼?”贺杰洋是真想不明白,因乔柯,与她结怨的不是三房,而是大房,她要报复也是报复大房,难道是不想贺段两家联姻,这也不可能,贺段两家联姻跟她有什么关系?
“记得李雪儿吗?”盛夏反问。
“李雪儿。”贺杰洋猛然一震。
“贺杰溢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贺夫人几乎是脱口而出。
“呵呵。”盛夏笑了,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危险笑容。“原来,你们都知道她的存在。”
“听说,她怀孕了,出了车祸,孩子没了,她成了……”植物人三个字,贺杰洋没说出口。
“她怀了贺杰溢的孩子,贺杰溢又与段小姐订婚了,老爷子很看重贺段两家联姻,段家可以容忍贺杰溢婚前在外面养女人,却绝对不会容许那个女人怀孕,更别说让她生下孩子,老爷子很果断,在曾孙与段家,他选择了段家,唉!老爷子的手段的确是残忍了些,安排了一场车祸,孩子没了,人也成了植物人,唉!也是可怜。”贺夫人故作惋惜的叹息。
盛夏脸上洋溢出诡异的笑容,眸底涌出蚀骨的愤然,贺夫人这是想借刀杀人,她还指望他们去告她,现在看来,他们只会助她一臂之力。
在利益面前,敌人的敌人,果真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想借我的手,对付三房的人,你们就不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盛夏提醒,贺家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二房的人还在虎视眈眈盯着。
贺夫人自嘲一笑,说道:“你错了,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痛失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不是毁灭性的打击,纯属是不赞同老爷子赶尽杀绝的残忍手段,并没有其他不良的居心,何况,如今的大房不过是苟延残喘,早已丧失了斗志力。”
痛失孩子,盛夏深有体会,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妈,她的目标真的只是破坏婚礼吗?”贺杰洋看向贺夫人问道。
“李雪儿只是她的朋友,为了朋友,她都可以两肋插刀,乔柯是她的表姐,乔柯嫁进贺家,我们是怎么对待乔柯,她心里很清楚。”贺夫人说道。
“妈,您的意思是,她要对付我们大房和三房,若是如此,二房就真的渔翁得利了。”欧阳婧情绪有些激昂。
贺夫人看着欧阳婧,骂道:“愚蠢,她是要毁了整个贺家。”
“毁了整个贺家?”欧阳婧倒吸一口凉气,她才嫁给贺杰洋没几年,富裕的日子还没过够。“哼!毁了整个贺家,就凭她吗?”
“对,就凭她,就凭她身后的叶家。”贺夫人伸出手指,戳着欧阳婧的头。“猪脑子,真是晕了头,才同意让杰洋娶你进门。”
贺夫人真不是一个善茬儿婆婆,无论她如何卑微的讨好,人家根本不领情,总是鸡蛋里找骨头,对她恶言相向更是家常便饭。
“要告诉爷爷吗?”贺杰洋问道。
贺夫人想了想,说道:“先跟你爸商量一下,让你爸做决定。”
只是针对三房,只是单纯的破坏婚礼,他们就当没碰到过盛夏,显而易见,盛夏的目的没那么单纯,无论他们如何暗中争斗,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他们要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力往一处。
盛大的婚礼,排场阵势大,几乎轰动了整个c市,贺段两家在c市也有些地位,连政界的高官都被他们请来为两个新人送上祝福。
十二点,婚礼准时举行。
新娘的父亲将新娘交到新郎手中,听着令人感动的婚礼誓词,催人泪下的结婚誓词,盛夏只觉得极其讽刺。
他们喜结连理,李雪儿却要痛失孩子,成为植物人。
是李雪儿的错吗?李雪儿是错了,错在爱上贺杰溢,错在没有快刀斩情丝,错在怀了贺杰溢的孩子,错在不该想要生下孩子。
贺杰溢是她的劫,她逃过一次,上苍却又安排他们重逢,面对贺杰溢的纠缠,她没有立即抽身,而是沉沦其中,从而导致悲剧。
大大的屏幕上,播放着两人幸福又甜蜜的拍婚纱照,突然,画面一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急促响起,一个女人躺在血泊中抽搐,肇事司机仓皇跑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脚下一崴,双腿重重的跪在女人腹部,顿时惨叫声响彻起,双腿间流淌出鲜红的血,妖艳又刺目。
这才是给李雪儿致命般的一击,毒辣又残忍,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这段视频,盛夏看了无数次,看一次,自责一次,后悔一次,她不该优柔寡断,更不该掉以轻心。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为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声讨,也有人指责谁这么缺德,在人家婚礼上放这段晦气的视频。
新娘的父母惊慌的站起身,厉声质问。“谁干的?敢破坏我女儿和女婿的婚礼,不怕得罪贺段两家吗?”
“关掉,关掉,快关掉。”贺老杵着拐杖,急切又烦燥的大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