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寒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实则暗含敲打警告的意味。
轩耘玉这般见惯了各色人的青楼老鸨哪里听不出来江柏寒语中的意味,“哎呦,您们就是两位爷,我轩耘玉哪里敢怠慢来着。王捕爷,以后常来玩,我给您打个折。”
面对轩耘玉的招呼,王一言只抱了抱拳,算是打了招呼了。
练武之人,特别是在练体境的时候,阳气旺盛,一旦破了童身,练体起来事倍功半,故而平常他父亲严格禁止他逛勾栏,更何况是菊翠楼这样的青楼。
“最好是这样,”江柏寒对轩耘玉的态度还算满意,遂状若无疑的问道:“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啊?”
“那人就多了,这不我这里就有一个,酒鬼,耍酒疯,不给钱,想白嫖白嫖到老娘这来了,江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大曌还有王法吗?还有律法吗?”
江柏寒眉头微蹙,有些后悔问这话,他是知道轩耘玉惯会的是借题发挥,顺杆子往上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也是最近着急上火的。
得,被这老娘们架那了,不管不行了。
“前面带路。”
菊翠楼不愧是通济坊数一数二的青楼,跟在江柏寒后面的王一言一进去,就是中央舞台上披着轻纱,舞着妙曼舞姿的舞女,有几个喝醉酒迷迷瞪瞪的上去拉着看中的舞女就上楼,那些舞女也不推辞,办是调笑,办是推辞的就跟着上去了。靡靡之风,让王一言着实大开了一番眼界。
一路走来,这青楼内的女子,全都是轻纱披身,就没穿过完整衣服的,不,倒是有一个,老鸨轩耘玉。不过一路走来,轩耘玉没被路过的寻欢男人少吃豆腐。
见轩耘玉巧笑嫣兮,一一调笑自如的应对,王一言不得不佩服这老娘们。
三人来到三楼一间大厢房门前。
“喝,我还要喝,别拦我。去,把你们菊翠楼的好酒都拿出来。”
站在门前的轩耘玉朝江柏寒两人摊了摊手:“就是这老货,已经在这待三天了,来了以后就是往肚子里灌酒,后来有位妹妹一查,这老货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白喝了老娘三天的酒。”
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江柏寒赶忙拦下:“说不定这老,呃,家伙,是游戏风尘的隐士高人,要不你再想想?”
他是实在不想介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江捕爷哎,我也是南来北往的看的多了,咱们这偏僻地方,哪来什么隐士高人啊。”
说着,已经一把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江叔,青楼这种地方应该有自已的打手吧,怎么还让我们来解决?”
王一言借机低声问道。
“菊翠楼是办过正经的行籍的,做的太难看有碍菊翠楼名声,能正经解决当然是正经解决,实在没法才会动最后手段,那老娘们看到我们,哪能不利用一下。”江柏寒对这里面的门道一清二楚:“这娘们精着呢,以后她做事,说话,你得在脑子里多转几个弯。”
行籍,类似于经商执照,有这玩意,就算是青楼也能大模大样的开。
王一言连连点头,表示学到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跟着江柏寒跨入了厢房,见一能睡下三人大床上,一白须老头抱着坛酒兀自醉生梦死的喝着,口中胡言不断的往外冒。一个丫头般模样的人在旁边看着。
王一言一看这老头,就知道轩耘玉为何笃定这老头没什么实力,那一头灰白的头发,精血干枯,武者道者和尚都不可能,魔崽子更不可能,至于最后的儒家嘛,这德行,在儒家也修不出什么能耐来。
“江爷,你看你能把这老货拖回衙门,过几天我再上门取钱?”
江柏寒翻了个白眼,这娘们想的倒美,让他们这些捕快催债,把他们当什么人了。
“老板娘,你这……”
“啊!死人啦!”
一道惊声尖叫响彻整个菊翠楼。
王一言与江柏寒对视一眼,齐齐跑出厢房。
“在上面。”
王一言道了一句,双手攀在栏沿,一个翻身身影已然翻到了四楼。
江柏寒紧随其后落在王一言身旁:“你左我右。”
王一言沿着廊道避开一个个走出房间看热闹的男女,直到看到一女对着房门瘫坐在地上,王一言立即上前来到门前,看到房间内躺在床上身上中间只围着一条毛巾大的布条,全身上下血痕斑斑,死不瞑目的青年。
“在这。”
王一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