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她明白了为什么在一品居第一次见西爷就觉得面熟,因为她确实见过他——在和沈青散步回家时,那辆调戏自己的那辆红色法拉利上!
这一瞬,她明白了为什么在一品居里,朱长寿会把西爷误认为是沈青——因为他们是兄弟!背影确实很像!
这一瞬,他明白了为什么西爷会说:“你的未婚夫是我哥,我只是替他挑一挑……”——因为沈青压根就不知道父亲在给自己安排婚事!
这一瞬,她明白了为什么沈青会说:“谁跟你说旺财是只狗?”——因为旺财的确不是狗,而是在一品居里,西爷肩上那只纯白色的鹰!
这一瞬,她明白了为什么沈青会说:“谁跟你说我姓沈?”——因为他确实不姓沈,他姓南宫!
南宫沈青的南宫!
任晓敏,腿一软几乎摔倒,但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了她。
徐雪羽用同样震惊的眼神和她对视着,呼吸急促:“南宫沈溪,是沈青的弟弟?”
任晓敏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
徐雪羽捂住了胸口:“也就是说……你的未婚夫是沈青?”
任晓敏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我都干了些什么?”
圆桌上,血与红酒蜿蜒爬动,像一群狰狞的蛇。
数十年来,江宁四大家之间的第一次内讧,不期而至。
东方烈两眼圆睁瞪着南宫沈溪,拿着半根酒瓶的手腕轻轻晃动着。
南宫沈溪半倚在椅子上,偏了偏脑袋:“你敢动我?”
“动你?年轻人,脑子里总是打打杀杀的,咱们换个玩法……”东方烈狞笑了一声,手里的酒瓶轻轻在任肃诚头上拍了拍:“张兄,听小道消息说,你把任晓敏许给南宫家,是因为想要流动资金?”
任肃诚目光垂了垂,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太好了!我有个好主意”东方烈大笑道:“借着今天的良辰吉日,我东方烈,替我儿子东方庆,向张家提亲!南宫家出多少钱,我就出多少钱!”
提亲?
此言一出,寂静的大厅里轰得一声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东方烈这是挖墙脚啊!至于么?”
“这一手儿太毒了,一点后路都不给啊……”
“流点血还好说,这样可就直接撕破脸了呀!”
“江宁,要变天了啊。”
“哈,夺妻之恨,这下有好戏看了……”
“……”
“谢老,您说句话……”任肃诚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谢老爷子。
老人抿了一口茶,晃了晃脑袋:“宁拆百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姻缘天定,这事老夫不插手。”
任肃诚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眯着眼,没说话。
任肃诚的心凉了下来。他心里有数,最近的三天里任晓敏的表现太让南宫家失望了,此时南宫沈溪表现出的冷漠也在情理之中。
东方烈冷笑一声:“任肃诚,你不用看那小混球,你女儿被人睡了这事儿人尽皆知,南宫家不会收她这双破鞋了。你现在给我个痛快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南宫家的决裂,东方家的招徕同时摆在面前,对作为商人的任肃诚来说,并不难选择。
但对作为父亲的任肃诚来说,却是进退维谷——当时他选定南宫家做任晓敏的婆家,自然有出于利益的考量,但更多的是他看重南宫家的声誉,他知道任晓敏跟了南宫家肯定不会被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