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当即就想解开裤腰带把他给捆住,但一想,自己待会要是和西门吹雪战得风起云涌天地变色的时候,裤子掉了就太没面子了。
但沈青又不忍心把这货埋地里,只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它说教道:“球啊……”话一出口,他觉得这个称谓有点太简陋了,于是改口道:“球君啊,呃……”这个听上去类似于大肠杆菌的好搭档的名字,也让沈青有些疼,他思考了片刻,终于想出了一妥帖的名字。
“狗蛋儿啊……”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不能乱吃东西,特别是不能乱吃魂器,虽然咱家大业大,大S小S级别的名器有的是……”一边说着沈青一边把弑妖剑藏到身后,认真道:“但这是咱自己的东西,你要想吃,以后我带你去吃别人的,成不?我在津北就认识一个姓钟的老头,他有一把……哎,你这是什么表情?”
球直勾勾的看着沈青,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扑上去一口咬死这个拿犬科动物给自己命名的人类。
“呃……”察觉到了“球”的深深怨念,沈青改口道:“你要是不满意,那我们换个名字,就叫……就叫……嗯……”沈青捏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起来。
“啊咧?”球一脸期待的歪了歪脑袋。
沈青一拍大腿:“就叫‘阿洌’吧。”
“啊……咧?”球愣住了,接着,一脸黑线。
还能再随便点么?你真的有好好想么?
…………
…………沈青没再理会一脸郁闷的球,而是把注意力放到新拿到的魂器“弑妖”上。
“弑妖”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巨剑,重约百斤,两掌宽,齐眉高,通体黑得瘆人,剑柄上有精致细密的纹路,握起来十分舒服。
握着这把巨剑,沈青非但没觉得它笨重,反倒觉得它比那百人斩还要轻盈灵活。
挽了个剑花,沈青顶着暴雨走下台阶,于四周无边无际的剑丛中缓慢前行。
虽然系统说自己解锁了【独孤剑意】,但沈青依旧没觉得自己实力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变化。因为剑意本身就是个很玄妙的玩意,要慢慢体悟。
一名合格的剑客,必须将剑视为一个生命体,与自己骨肉相连,心脉相通,寸锋寸刃,皆为肌血。
和人类不同的是,剑没有复杂的感情,它们的意志极其的简单、纯粹。
譬如西门吹雪的剑意是“杀”——杀你杀我杀他杀人杀兽杀鬼杀佛杀神,挡者皆杀!
很简单,很纯粹。
所以很强大。
而独孤求败的剑意,沈青琢磨不透——那是种非常古怪的感觉,很爽,但是又很空虚。
孤傲?寂寞?霸道?
都有,但却都不像……
西门吹雪渐行渐近,令人胆寒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如果在他出招前,沈青还是领悟不透独孤剑意,那这次交锋就与送死无异了。
其实沈青若想绕开西门吹雪,直接开溜实在是轻而易举,但他在冥冥中却有种感觉,自己如果错过了这一战,就永远都没机会领悟到独孤求败的剑意了。
此刻的沈青,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林诗羽的咒、徐雪羽的命、南宫棋的病、还有和岳止风的十日之约。
所以这一战再危险,沈青也不能躲——今天若不拼命,日后面对着岳止风,自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他必须变强,他没得选!
深吸一口气,沈青静下心来,细细地感受剑柄上传来的触感……
冰凉,坚硬,带着雨滴击打在上面的震颤……
他缓步向前,手腕放松,巨剑随意的耷拉在地上,犁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就是这个感觉!……
拖着剑走了几步。他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不想打了……”
沈青呢喃着停下了步伐,眼中满是倦意——不是困倦,是厌倦。
他手腕微转,巨剑钉入地面,砸起泥浆。他松懈的背影看着不像是一代剑魔,反而像是个蹲在村口抽旱烟的老农。
可就在这一瞬,他身上的剑意却越发的凌厉恐怖起来……
沈青感觉到,自己触碰到独孤剑意的门槛了。但是,还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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