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气。
“你也不说来帮忙。”我抱怨道,“然后就在这里看我倒霉啊。”
“谁让你这么冲动。”伏黑甚尔完全不在意我心里的小九九,自在地把另外一瓶砸到我身上,嘲笑道,“要是你脸皮厚点,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说的轻巧。”我拧开瓶盖,小小声地反抗他,“要是谁都不会冲动的话,这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咒灵和凶杀案嘛。”
“行了,你还是赶紧干活吧。”伏黑甚尔凉凉地说,“不然等下连饭都没得吃。”
“切。”我不屑地回怼道,“我才——”
“悠心。”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忽然走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他眯起眼睛,温声笑着说道:“我有点事想要找伏黑甚尔说,你麻烦你能让我们单独聊会儿么?”
“啊?”我一愣。
他们俩以前有仇,现在又话不投机的,居然还有事能单独聊?
“可以么?”夏油杰鸢紫色的眼睛盯着我,显然还在等一个回答。
“可以啊。”
他们俩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比较稳重的性格(至少夏油杰是),那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点点头,我干脆利落地抓起伏黑甚尔扔给我的那瓶咖啡,转身走人,把场地留给了他们。
“你们聊。”
下午的云很懂事,自然地遮住太阳,将咒术高专操场上的这片土地,全都变成阴凉的活动场所。
夏油杰在距离虎杖悠心非常远的距离,和五条悟闲聊似的说着话。
她不愿意搭理他们俩——也许是自己现了端倪,又或者是伏黑甚尔说的,总之,自顾自的跑到角落里,倒腾那个几乎已经快寿终正寝的篮球架。
因为悠心还在气头上,所以也就由着她去了。
反正,操场上的事情,他用几只咒灵,日落前完全能搞定下来。
只是伏黑甚尔也在那里。
夏油杰难难免想起,在餐馆结账的吧台上,自己回头望见的那一幕。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她压低脑袋,凑到伏黑甚尔身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来要钱。
仿佛他天生就是应该给她钱的。
表情或是皱眉,或是言笑晏晏,或是惊讶地睁大眼睛,从他手里接过钱包,流露出来的情感都毫不掩饰,没有任何试图掩饰或者遮盖的痕迹。
可是,明明在几天之前,她的态度还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她对伏黑甚尔,和对他,对五条悟,对高专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于是她的亲弟弟虎杖悠仁,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毫无保留的情绪宣泄。
他们像是同个天地里的人。
反倒是他,他和五条悟,隔着这层玻璃,被远远地隔开了一整个世界。
这样的遥遥相望,给了他一种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的错觉。
“杰。”
注意到五条悟没有戴上墨镜,也还在看着那边的情形,夏油杰下意识地握紧手指,说道:“钱付好了,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现在,又是相同的感觉浮上心头。
像是拼图放在面前,乍一看是完整的风景,实际细细密密地看过去,每一片都卡在错漏的卡口上,给人是一种不是很舒心的别扭感。
为什么注视的人会是伏黑甚尔?不对,明明他也他也什么?
心里似乎是有话想要脱口而出的。
但就像是跳动的音符中,琴键被拔下来一块似的,剩下的话,他怎么都没办法想起来。
“可真有一套。”
虎杖悠心走后,伏黑甚尔依旧是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他不讨厌五条悟和夏油杰,或者是咒术高专里的任何一个人,但也谈不上喜欢。
灌完最后一口咖啡后,把瓶子捏成团,伏黑甚尔像是把玩一个马戏团道具似的,抛接着来回过手。
夏油杰的动作一顿,随即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适时地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只是脸上还带着弧度不变的微笑,他问道:“你在指什么?”
“我说——”伏黑甚尔眯起眼睛,故意拉长最后一个字的音调,仿佛猎人伏低身体瞄准猎物似的,锐利地说道,“你可真有一套。”
“让五条悟装可怜去骗情报,这主意应该是你出的吧。”
夏油杰微长的睫毛轻动,垂下眸子沉默着。
不,并不是这么浅薄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