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案上,则是各种食材挤挤攘攘堆在一起,整个一团乱。
偏生那个炒菜的人还一副气定闲神。
姿势如同皇宫里走出来的哪家皇室子弟,气度不凡。
“醒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说完司谨言就看见他拿了一个干净漂亮的磁盘,将锅里黑乎乎一团,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东西盛了进去。
坐下来的时候,司谨言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哑口无言。
“你尝过味道了吗”司谨言问得有些小心。
却见闫少慊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做菜的时候尝菜,脏。”
司谨言悻悻笑了笑,拿着筷子的手不知该如何下手。
碗中的米饭许是因为水放多了,变得粥不像粥,米饭不像米饭。
但这是餐桌上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瞬间的东西了。
“尝尝看,若是不好吃的话我重新再做。”闫少慊居然还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司谨言不想扫他的兴,随手夹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豆角的菜,放入嘴里。
那诡异的味道经过随意的两下咀嚼就在口腔内四散开来,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
急忙止住想要吐出去的冲动,司谨言一口咽了下去。
“怎么样”
“第一次做,挺好的。”司谨言咬牙昧着良心道。
有的人,总是能在无知无觉中杀人于无形。
难吃的菜,是真的可以列为生化武器。
闫少慊听她说还不错,唇角不由笑了起来,把碗往前推了推,“那就多吃点。”
“嗯。”司谨言艰难点头。
一顿饭全程都是司谨言在吃,闫少慊在旁边看着她吃。
问他为什么不吃,说是天气热,做饭出了汗,已经没什么食欲。
总算结束之后,司谨言没好意思让闫少慊收拾厨房。
一股脑将没吃完的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又用厨房内的垃圾往上盖了盖,远离了那个味道,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半夜,司谨言第三次跑向卫生间。
这大概是她两世为人的人生当中最狼狈的一个晚上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因为拉肚子而生出生无可恋的想法来。
闫少慊在隔壁卧室因为换了陌生环境,本就没怎么睡着,司谨言第二次起来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动静。
只以为她是晚上水喝得多了些,并没有太在意。
但半个小时内,她居然一连去了两趟,而且一次五分钟,让闫少慊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掀开毯子起身,拉开了房门。
外头只开了一盏卫生间的灯,客厅的窗帘被拉上,只有自己房间的灯光溢在外面,能看出些许情况。
闫少慊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事吧”
坐在马桶上的司谨言此时已经虚脱到浑身无力,听到闫少慊的声音,想起今天晚上那顿饭,突然就有一种他是不是故意害她的
不然为什么就那么巧自己一口没吃。
她吃了一半,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闫少慊没听到回答,愈担心,但总不好让她就这样开门,遂干脆在外头等着。
好在司谨言此时肚子已经空空如也,就算想弄出什么动静来也不可能了。
所以出去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尴尬。
只不过一连好几趟进了卫生间,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