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九年的下半年是热闹的一年,因为李桓在大朝会之上的一道奏疏,直接引动了大明藩王宗亲为之震动,甚至就连天子都不得不下旨破天荒的急召天下宗亲藩王入京。
一两个月的时间当中,京师的百姓则是大开眼界,见识到了一名名的藩王宗亲那堪称奢华的车架,一时之间京师之中对于这些藩王宗亲的议论可以说是占据了主流。
差不大临近年关之时,天下藩王宗亲但凡是能够得到消息并且还走得动道的全都来到了京城,京城之中因为这些地方上的藩王宗亲的到来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
毕竟这些藩王宗亲在地方上那都是享受惯了的存在,无论是吃用那都是顶级的,此番入京自然是不会落了身份,因此在京师之中的开销那也是一点都不小,自然而然的也就带动了京师的消费。
说来这些藩王宗亲入京可是带了相当一批的随从的,这些随从在京师那也是需要开销的,对于这些藩王而言,区区一点花销自然是算不得什么,毕竟那一位亲王府上没有积攒个数十上百万两的银钱的话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明的亲王。
皇城之中,御书房内,身为天子的朱厚照翻看着东厂以及锦衣卫呈报上来的关于这些藩王宗亲入京之后的一些列举动。
这些藩王宗亲入京之后倒也显得安分一些,毕竟京师重地不同于他们的封地,在封地之中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在京师可没有几个藩王敢乱来,毕竟谁也不知道此番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召他们入京又是为了什么。
若是在因为一时的肆意妄为而被天子给盯上,万一被天子给削去了爵位那可是亏死了。
翻看了锦衣卫以及东厂呈上来的关于一众藩王宗亲的情报,朱厚照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些人倒是够老实的,要不是知道他们在各自更低的所作所为的话,只看他们在京师的老实劲,朕还以为这些都是我大明的贤王呢。”
一旁的李桓闻言不禁轻笑一声道:“陛下此番不正好可以趁机解决了这些藩王宗亲的问题吗,只要能够将这些藩王宗亲迁移出封地,那么我大明上百年来的一块毒瘤也可以就此祛除了。”
朱厚照长出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道:“若非是李卿之策的话,朕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些藩王宗亲。”
倒也怪不得朱厚照这般的感慨,毕竟站在他的立场之上,他自然是想要解决这些藩王宗亲的问题,但是因为这些人身份问题,如果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决之法的话,纵然是他身为天子也不可能贸贸然便对天下藩王宗亲下手。
真当大明历朝历代的天子都是傻子,不清楚这些藩王宗亲的存在对于大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危害吗,可是几代帝王对此都是束手无策。
朱厚照很清楚,如果说此番真的能够顺利的解决了这些藩王宗亲的问题的话,单单是凭借这一点,他这位皇帝便可名留青史了。
深吸一口气,朱厚照看了李桓一眼道:“一切都安排的如何了?”
李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陛下尽管放心便是,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保管这些藩王一个个的求着陛下将他们的封地迁移走。”
这边李桓同朱厚照君臣议论着一众藩王宗亲的时候,却说京师之中最为繁华的一座酒楼。
这一座酒楼属于大明皇家商行,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天子以及一众勋贵还有李桓这位简在帝心,正当红的权臣。
可以说这样一座酒楼在京师之中那就是没人敢招惹的存在,甚至这一座酒楼的牌匾都是天子亲书的大明皇家酒楼。
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下,大明皇家酒楼在京师之中的影响力。
非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身价巨富之人根本就没有底气进入其中,毕竟随随便便进来一趟便要消费成百上千两白银,这又岂是一般人家所能够承受得住的。
自然而然在这大明皇家酒楼当中,来往的尽皆都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日,大明皇家酒楼之中,偌大的厅堂之中,临近窗户处的一桌坐着几道身影,这几人一个个的年约二十许,全都是一身的奢华贵气十足的打扮,若是有人认识这几人的话,定然能够认出这几人正是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等几家大明顶级勋贵之家的子弟。
几人坐在那里,桌面上全都是山珍海味,其他且不说,单单是这一桌的饭菜怕是没有个上千两便拿不下来。
此时几人正一边饮酒一边洋洋得意的谈论着他们各家在南洋的收获。
酒楼之中从来不缺少人,这会儿同样也几乎是坐满了大半,就见二楼一处包厢之中,几名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人正聚在一处。
这要是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见了绝对第一眼便认出对方赫然是入京的藩王宗亲当中的几大亲王,譬如周王、晋王、秦王几人。
这几位王爷承袭王爵,素来是养尊处优,此番入京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要向天子诉说他们的委屈,万万不能够让天子听信了李桓的谗言。
真的要是让李桓对他们这些藩王宗亲下手的话,只看被李桓给盯上的那些豪绅、官员如今交出了多少的好处给朝廷,他们就能够想象得出他们的未来将会多么的凄惨了。
想要从他们身上割肉,那是万万不能的。
无比富态的周王这会儿品着茶水向着晋王道:“晋王,咱们这次绝对不能够让李桓那奸贼蛊惑了陛下,否则到时候大家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