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是左轮的人。”络腮胡子上下打量了战砚承一眼,嗤嗤一笑,“除了长得太有小白脸的资本,倒也还像。”
这男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战砚承像是这才看到他们一眼,冷漠的眼神瞥了过去,掠过所有的男人,骆驼,以及骆驼身上的东西。
黑眸眯了眯,唇畔掀起异常轻蔑冷漠的弧度,“边境毒品走私。”眼神最后又回到宋安安的身上,“这么多的货,够我把你们在牢里关上一辈子了。”
只不过,动了他的女人,就连关在牢房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就一个人,也敢这么嚣张?”络腮胡子大笑,扬手就命令道,“把这个左轮的小子给我抓起来,替我们的兄弟们报仇。”
从战砚承出现开始,早就有一帮人跃跃欲试了,此刻一听到,个个热血沸腾,马上从身上掏出了枪。
“小心!”宋安安的心脏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理智瞬间被恐惧冲散,只能顺着本能的意识尖叫。
“切,你真紧张你的男人。”络腮胡子在一边冷笑,“刚才自己动手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轮到他倒是抖得不成样子了,可惜了小丫头……让你看着自己的男人死在你的面前。”
“你给我闭嘴!”宋安安的神经被一个死字狠狠的拨动,顿时像是受了无比大的刺激,用力的尖叫。
激乱的枪声充斥着她的耳朵。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也开始剧烈的颤抖,某种认知像是在土壤中潜伏已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她已经害死了他的妹妹……一定一定,不能再害到他了。
她怎么会这么没用。
她怎么能没用到这个地步?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前面的战况,可是黄沙漫天的飘扬,泪水迷漫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沙漠里虽然没有很好的遮掩物,但是好在被风化的山丘不少,可以暂时用作遮挡。
他从进左轮开始,就有随身带枪的习惯。
战砚承靠在小山丘的后面,从容而迅速的装枪,俊美的脸上只剩下冷静得没有一丝松懈的冷漠。
他的枪法和他整个人在黑道上的震慑力如出一辙,一颗子弹一条人命,枪枪命中心脏,没有一丝一厘的差错。
后面没有动的人看着前方逐渐倒下去的自己人,神情逐渐的惊骇起来,他们长期被左轮的人追捕,对方的能力有多恐怖自然很清楚……
可是这个男人明明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
简直就是如鬼魅一般的身手。
宋安安好不容易眨掉自己的眼泪,看见杀地上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的尸体,还来不及欣喜,一把手枪就用力的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他奶奶的混蛋再敢伤老子一个兄弟,老子马上毙了你的女人!”络腮胡子隔空朝着山丘喊道,“马上滚出来。”
枪声顿时停了下来。
宋安安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眼泪又立刻盈满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总是掉个不停,明明他没来的时候她半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战砚承只犹豫了三秒钟,就缓缓的从沙丘上站了出来。
几脚踢开挡在前面的尸体,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
男人一双黑眸锁着宋安安满脸泪水的脸,“哭什么?他伤了你?”
宋安安怔了一秒钟,立刻拼命的摇头,“我没事……”
她只是担心他。
也许,她的心底有更多更深的惶恐,她已经欠他妹妹一条命,如今已经欠不起他任何的东西,如果他因为她再受点什么伤,那她要怎么偿还?他是不是会更讨厌她?
她连这样镜花水月般的一点点的虚幻的属于她和他的生活都无法拥有吗?
他怨恨她毁了原本属于他的爱情,所以不顾现实蛮横霸道的要她补偿他。
可是,她又何尝不会觉得遗憾呢?
如果没有当年那一场大火,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本来也应该是她的啊。
战砚承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性,“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
男人的心底涌出一阵深狠的冷厉,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让宋安安面对这样的事情了……
上次她还没哭,这次居然哭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