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阁伐青竹是为其一,它让得轩禅无法在天南村住满十年,让生机不得圆满,筑基有缺,让气运不聚,难以躲藏,也更容易遭受厄难和致命攻击;其二是封命格,用意一为降天骄格局,二是让他的大道多崎岖、陷阱,三是让他从前的绝技“生死眼”胎死腹中;其三是陨道心,就像攀登高山一样,你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而道心即那是恒心与速度;而与其四相比,前三条还不算什么,这让他彻底无缘大道的毁灭打击,让自己多次选择“不救”的事情名为夺造化。
造化……
念叨着这沉重的二字锦衣少年收回心神,灭了心中那徐徐燃起的火苗。
是可惜了,但,又能怎么办呢,谁叫你,回不来……
锦衣闭合双眸,身侧的孩童则是纠结着沉默不语,显然是心有不甘。
不甘……
但;
因果……
锦衣少年目视远山冰原,神识中命盘轮转,但不管他如何推算结果都无法找不到那棋子的出路,他想不明白为何那回来的重生者与自
己这般域外的操纵者都舍弃了的棋子,那应鸾竟然愿意赐福?
是那应鸾;当初它与轩禅一同陨落,同样回不来,但在归池中它却如梦魇前一般选择了和这白袍幼。童缔结血脉,也正是那一声鹰啼使得他说了这些他本不应该说的话,也让他觉得那所谓的因果或许才是他成为棋主的依仗。
锦衣少年睁开双眼,为了轩禅他已经反复纠结近半个月了,自他得道以来少有这般纠结过,哪怕是降临这方彼岸天受到约束自己也不曾这般拖沓,但是天南村之后自己的内伤与失去的倚仗让他很难在浑水中将因果算清,不过这不甘二字却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得道之前的矜傲与疯狂!
难道什么事情都要算清自己才有胆子下注吗?自己什么时候这般怯懦与四顾了!?
我是谁呀!我什么身份啊!我会怕吗!
荒唐!
不算了!
凤凰就该飞于九天之上,翅羽没了,凭鲜血依旧!
只因不甘!!!
锦衣少年迎风而立,意气风发,铁质长枪寒芒透亮,无比尖锐!
只因不甘,只因少年一场!
此生血肉修命,逆大千世界之腐朽规则,你们只管阻拦,吾自一一踏灭过去!
想个屁!
猖狂!
长枪破空嘶吼,风雪大作,寒霜倾倒,锦衣少年仰天长啸,无比嚣张!
那笑声震碎了归池的大雪,轩禅在其身后怔怔地凝望,血液为之麻木,为之燃烧!
光亮!……
剧烈跳动的心脏让轩禅
面颊微红,涣散的瞳眸聚焦于前方那快意的锦衣少年,一轮圆月被他伸手从云雾之后拽了出来!
此间冰原,银辉遍地!
“快哉!”锦衣少年怀抱苍穹,圆月在眼帘中瞬间膨胀开来,随后又是一轮金阳凭空现行!
日月同辉!
锦衣少年热血齐飞,腰间三块令牌全然失色但浑然不惧!
此生少年一场,此生,风流倜傥!
“过来!”少年转身看向那稚嫩的白袍孩童,“今日我送你一场造化!你可接得下!”
“我?能……”
“敢不敢!再废话你试试!”
“敢!!!”轩禅迎风嘶吼,那一声咆哮直接破音,却又显得他仓惶不已。
“哈哈哈哈!畅快!”锦衣少年纵情嘶吼,劲气破空纵横,立于不动岩上,朗盛大喝:“行礼!”
凌厉之声回荡于冰原之上,轩禅应声而礼,日月之明充盈大地四方,照得那白袍孩童弱小无比却矜傲难敌!
一袭风华妆容肃穆,一袭花袍迷惘拘礼,对此那不动岩上锦衣少年却是不再顾忌,宝相庄严,神音回荡:“大道万千,吾愿与你交易,此后风雪为师,枯叶为子,传我道统嫁衣,可礼否!”
“诺!”轩禅作揖,这一拜散去周身大雾,此间天地震荡!
那日正午,雪原太平,而归池不太平!
大日煌煌之下易鲸端坐不动岩之上,轩禅执礼于冰原之上,光辉之中待那孩童褪下花袍穿上一袭竹绿色长袍,此后,世间多一少
年!
此后,出鞘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