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侯爷总不至于记性差到这种程度吧?”
胡惟庸冷冷道。
朱亮祖沉思一会之后说道:“本侯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那晚并未发生什么。”
“嗯?”
胡惟庸眉头一蹙道:“侯爷,你莫不是把我胡惟庸当成三岁稚童?”
显然,胡惟庸不信。
你朱亮祖大费周章,一定要在皇上见苏璟之前见苏璟一面,肯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怎么可能?
朱亮祖却是神色淡然道:“我说了,胡大人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哼!永嘉侯,你还真欲欺我胡惟庸不成!”
胡惟庸面色清冷道:“你与那苏璟,已经是不死不休之仇,他能那么大度的原谅你?你又能不计前嫌?”
不装了,胡惟庸直接将朱亮祖和苏璟的关系挑明了。
只不过,现在的朱亮祖脸色却是十分的轻松,并未有任何的愤怒或是急躁。
“胡大人,这只不过是你自说自话罢了。”
朱亮祖笑道:“你胡大人自然是希望我与仁远伯不死不休,你好坐收渔翁之利,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朱亮祖大半辈子在打仗,先前还真没弄明白你的那些道道,不过还好,我现在想通了。”
“我与仁远伯,本就无利害关系,为何要结仇?而你胡大人,一见我与仁远伯冰释前嫌,就急不可耐,其实真正着急的是你吧,胡大人!”
朱亮祖的话直接让胡惟庸怔住,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教朱亮祖说话了。
但今日来此,本就是突然之事,朱亮祖身边也没其他人。
“侯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胡惟庸语气一软道:“那苏璟来势汹汹,日后进入朝堂,势必成为一方势力,到时候,咱们的生存空间,可就要被压缩了。”
朱亮祖是淮西党的,胡惟庸可没想过把自家人推到外面去的道理。
朱亮祖淡淡道:“胡大人,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乃是武将,仁远伯就算是进入朝堂,也不可能领兵打仗吧,所以仁远伯与我,其实并无冲突,反倒是如胡大人这般的文官,恐怕很不想看到仁远伯入朝堂吧。”
();() 都是入朝为官,但文官和武将,那是两个不同的派系。
苏璟这样的人才,皇上老朱肯定是舍不得让他去打仗的。
所以,苏璟发展的圈子,那就是在文官里转悠。
此言一出,胡惟庸也感觉到了难缠,这个朱亮祖,之前可不像有这种脑子的。
明明是随便一激,就会直接暴起的性格,怎么现在还能冷静分析了。
“话虽如此,但若是对苏璟不管不顾,未来的大明朝堂,恐怕就是他的一言堂了,永嘉侯真就觉得不会牵扯到自己吗?”
胡惟庸继续开始劝说朱亮祖,这一次却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了。
只不过,想明白的朱亮祖,回答的倒也很干脆:“胡大人,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不管怎么论,我朱亮祖也不是第一个该着急的人是吧。”
“此时呢,我觉得胡大人可以去找找其他人,胡大人觉得如何?”
大明朝堂之上,是有党争。
淮西党也是一家独大之态势,但在淮西党内部,那也不是铁板一块。
朱亮祖之前是没想清楚想明白,有些时候,自己并不需要和淮西党的所有人处好关系。
甚至有些关系不好,才显得自己正常。
所以,他此刻也无需对胡惟庸多么的‘友好’,淮西党也不是胡惟庸说了算的。
“侯爷,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总该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