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歌慌慌张张地敲响了她的大门。
安宁一看是她来了,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
孟明歌快步上前,先是有些犹豫不定,抿了好几次的唇。
在安宁越来越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她总算开口了:“安宁姐姐,我今日好像在府里见到了你的父亲……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是我无意间听到祖母和叔母两人谈起了他,这才过来与你说一声。”
安宁脸色突变。
她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过来的。
更何况他既然来了,又怎么会不事先告知自己一声。
而且也没有丫鬟来告诉她,请她过去与父亲一叙。
姨母没理由会瞒着这个。
除非说,是出了什么事,姨母不愿意让她知道。
安宁心中的不安愈来愈浓。
她太明白自己父亲的德行了,成日里混迹在赌场,这种地方本就不安全。
还不上银钱,被人拿着棍子追,生生打断了胳膊或者双腿的人多了去了。
孟明歌又道:“而且……祖母似乎还动了气,不知究竟是怎么了,我也怕她们吵起来,我一个人也不敢上前相劝,这才想拉着你。”
安宁何尝不知,此时的情况绝对不是孟明歌口中所说这么简单。
顾家的家事,她第一时间应当去找顾玄祁,不可能来找自己。
可她偏偏就慌慌张张来了,明知道这其中或许还有些蹊跷,自己也必须得去看看。
因为这件事既然牵扯到自己的父亲,就表明与她相关。
老夫人毫不客气道:“要不是看安宁乖巧,昱儿又喜欢她……再加上她母亲原先和顾家相熟,不然我也不会同意这事的。”
“祖母,还请您恕明歌擅自偷听之罪……昨日,安宁姐姐的父亲安怀远来了咱们侯府,竟是为了还银子。”
老夫人一听这话,当即转头,厉声问:“什么?还有这回事!”
孟明歌被吓了一跳,双手离开了她的身躯。
她忙说:“是啊……我听得不仔细,只听到说……他好像赌博,曾经还借过银子,昨日来是专门还银子的,我打眼看去,加起来将近一百两呢……”
“虽说祖母家是不缺这些银子,可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动不动就给这么多银子,也是不妥……”
随后,她生怕自己得罪林夫人,又补充道:“叔母心善,肯定也是因为安宁姐姐,所以才礼待她的父亲,可是我一想,她父亲竟然好赌……”
“所以,我便擅自让人去查了查他的底细。”
老夫人浑浊的双眼依旧锐利,听罢摇着头说:“这种事,她竟然一点都不告诉我……安宁的父亲绝对是个无赖,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应该让这两姐妹进来,平白无故招惹了这种人,还不够麻烦的!”
“谁说不是呢……这一查,我也被吓了一跳,她父亲之前因为欠了账,被人追着打过,迟迟还不上银钱,这么大个家业都被败光了,还敢来问叔母要银子用去赌博,这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啊。”
老夫人气得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双手咬牙道:“一开始,她只是说安宁的母亲是死于意外,这孩子可怜,父亲生意前两年受了影响,所以才来了顾家……没想到竟是这样,这种无赖要是赖上我们了,可真是造孽。”
孟明歌这通状告完,有些得意,又添油加醋地说:“安宁姐姐有个这样的父亲,也不知道她本人会不会受其影响……如今昱儿那么喜欢她,我还真是担心呢。”
老夫人一拍桌子,出“嘭”的一声响。
她站了起来,面含怒容:“我们侯府可不容许有这种人进来玷污了,我去找你叔母问问!”
孟明歌一听这话,当即有些慌了,拉着老夫人的衣襟说:“祖母,您可千万别说是我……我怕叔母会生我的气,可我也只是有些谨慎罢了。”
“你放心,这种事哪怕只是让我知道个开头,我也定会查个一干二净,要不是你告诉我了,我还始终被瞒着呢。”
……
老夫人气势汹汹地去寻了林夫人。
林夫人被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询问:“婆母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告诉我,安宁她父亲,是不是来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