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在想些什么?”
安宁动了动嘴唇,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未免太夸张了。
只是这真不能怪她,要是以前倒还好。
自从顾玄祁夜里强吻过她之后,她见到顾玄祁,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要他一靠近,安宁就下意识地想跑。
这样始终紧绷着神经的状态,会对他的触碰做出强烈的反应,也就不算奇怪了。
安宁有些气恼,闷声询问:“大哥还有什么事?”
顾玄祁难得放软了声音,温声道:“我知道药有问题,可这方子着实罕见,到底多了一味什么药,和原先的药方混在一起会怎么样,我知道的只怕没有你多。”
安宁略有些惊讶,疑惑地询问:“你既然知道有问题了,为何不派人直接去查?”
顾玄祁眼眸沉了下去,道:“这几日,父亲身边的人与我身边的人明里暗里在较劲。”
他话只说了一半,安宁已经明白过来了。
顾玄祁地位是高,可在顾家,他与顾珩两人之间更像是分庭抗衡的模样。
顾珩若是铁了心想折断顾玄祁的一边翅膀,就算顾玄祁能应付,只怕也是要耗费一番心力。
他身边的人调度不开。
安宁认真道:“我会查出来的。”
顾玄祁看着板起一张脸的安宁,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顶。
只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道:“别以身犯险,我只需要你查阅书籍,找出多的一味药是什么就好了,其余的一切有我。”
安宁微微怔。
为何……她与顾玄祁突然怀揣了同一个目的,变成了同乘一船的游人一样。
这时安宁才注意到,顾玄祁的眼下微微青,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端方守礼,可无人知晓,他挺起的脊背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疲倦。
他与顾珩之间的对抗,从来都不只是面上冷冷地讽刺两句就算了。
顾玄祁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回去。
病重的人是他的祖母,他又怎可能不担心。
入夜。
顾珩的书房。
顾珩刚推开门,就看到顾玄祁怡然自得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饮着茶水。
他一句话没说,重重将门关上。
顾玄祁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起身。
顾珩呵笑一声,幽幽道:“你身边养的那一批人,功夫还得精进一些,我原先还以为会是什么好的货色,如今看来也只是比小喽啰强一点罢了。”
顾玄祁不动如山。
顾珩最厌恶看到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会让他失去安全感。
顾玄祁的语气中不掺杂一丝感情,直接问:“父亲叫我要说什么?”
顾珩也不和他兜圈子,道:“明年的三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已经和明歌的父母商量过了,我们就把日子定在了那一天。”
顾玄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问:“是什么好日子?”
顾珩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你的大婚之日,明歌是目前来看,最适合做你夫人的女子,你祖母身子不好,婚事自然得提前一些。”